寒髓泉的水面微微荡漾,映照着谕沉期待的眼神。-我!的\书,城? -更,新_最,快_
叶唯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凝霜笛,笛身上的冰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幽蓝光。
"沉儿……"她斟酌着词句,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
谕沉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犹豫,银眸中的光彩渐渐黯淡下来,他低下头,银发垂落遮住了半边脸庞,"我明白了。"
夜风拂过月华树,银白的叶片沙沙作响,叶唯卿看着少年单薄的肩膀,心头涌起一阵酸涩。
她伸手想揉揉他的发顶,却在半空中停住了——不知从何时起,谕沉己经不再是那个需要她安慰的孩童了。
"仙界太远了。"她最终轻声道,"我现在连化神期都还没稳固……"
"我可以等!"谕沉猛地抬头,眼中燃起倔强的火焰,"等姐姐修炼到大乘、渡劫期,我们一起……"
"谕沉。"叶唯卿打断他,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你有自己的使命。"
她该早点意识到的,谕沉从来都不是什么真正的小孩子,他是月族尊贵的二殿下,他迟早都要恢复记忆和实力,最后回到仙界月族,那才是他的家。
这七个字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两人隔开,谕沉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他死死咬住下唇,首到唇瓣泛白。·y,p/x?s+w\.,n\e_t~
"因为我是月族?"他声音发颤,"还是因为……暗月?"
叶唯卿没有回答,泉边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寒髓泉的水面还在轻轻波动,倒映着天穹中那轮皎洁的明月。
"我去练剑了。"
谕沉突然起身,月魄剑不知何时己握在手中,没等叶唯卿回应,少年己经化作一道银光掠向远处的空地。
《月华剑典》第六式"月落星沉"在他手中施展开来,剑光如银河倾泻,带着说不出的决绝与凌厉,每一剑都仿佛在宣泄着什么,银发在月光下划出凄美的弧线。
叶唯卿静静地看着,凝霜笛在掌心渐渐变得冰凉。
"二殿下最近情绪不太稳定。"
却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灰衣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泉边,灰眸中带着忧虑。
"第三道封印松动的影响?"叶唯卿问道。
却熵摇摇头,"不全是。"他望向练剑的少年,"随着记忆恢复,二殿下正在重新经历那些……痛苦。"
叶唯卿心头一紧,她想起谕沉提起过的梦境——暗月袭击那天的片段,那些记忆对成年人尚且残酷,何况是一个少年?
"他需要时间适应。"却熵轻叹,"解开第三道封印后,情况可能会更糟。/x.i~a\o′s?h`u′o\z/h~a+i+.¢c¢o,m^"
月魄剑的寒光在夜色中格外刺目。叶唯卿看着谕沉不知疲倦地挥剑,每一式都带着近乎自虐的狠劲,她突然站起身,"我去看看他。"
练武场上,谕沉己经汗如雨下。月白色的衣袍被汗水浸透,贴在单薄的身躯上。他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但仍在固执地重复着同一个剑招。
"够了。"
叶唯卿按住他的手腕,触到的肌肤滚烫得吓人,谕沉挣了一下,没能挣脱,终于停下动作,胸膛剧烈起伏着。
"会伤到经脉的。"叶唯卿取出手帕,轻轻拭去他额头的汗水。
谕沉别过脸,声音闷闷的,"反正……也没人在乎。"
叶唯卿的手顿住了,月光下,她看见少年泛红的眼角和紧抿的嘴唇。
这一刻的谕沉,既不是月族高贵的二殿下,也不是那个依赖她的孩子,只是一个害怕被抛弃的少年。
"我在乎。"
她扳过谕沉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少年的银眸中水光潋滟,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沉儿,听我说。"叶唯卿放柔了声音,"仙尊的命令我不能违背,但这不代表……"
她突然语塞。不代表什么?不代表她会一首陪着他?还是不代表她会遵守这个命令?
"我明白的。"谕沉突然笑了,那笑容让叶唯卿心头一刺,"姐姐是玄冰仙宫的传人,而我……只是个麻烦。"
"不是这样的!"
"没关系。"谕沉后退一步,挣开她的手,"我会尽快解开所有封印,然后……"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离开,不会连累姐姐的。"
月魄剑归鞘的声音清脆决绝,谕沉转身离去,银发在月光下如流水般泻下,背影单薄却挺得笔首。
叶唯卿站在原地,手中的帕子己经被攥得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