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九湘的视线时挑了挑眉,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
九湘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如此,谢红叶可没说过那些村民不是她杀的,山火不是她放的,一切事情她都没有插手。说话女子上前几步,或许是激动的原因,她这几步走得有些踉跄,还是苻成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同时嘴上道:“小心。”女子借着苻成站直身体,道了一声谢。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众人瞧见说话女子被头发遮挡的脸上居然有一块骇人的疤,从眼角一直蔓延到下巴,拐到了脖子里。短暂的沉默之后,议论声险些掀翻了这片的天地。女子仿佛没有听见旁人对她的议论般,只是直直地看向谢红叶,而后将视线放在了男太守身上。同时撩起了半边脸的头发,将众人议论的那片伤疤暴露在空气中。她问道:“知府大人,你还记得这块疤吗?”男知府的视线看了过去,触及那块疤痕时又收了回来。他看着身侧的柱子,不发一语。知府不说话,女子也不在意,她将头发又放回了原位。“看大人的样子,应该是记得的。大人,草民我可是记得你的恩情,直到今天都没敢忘啊。”谢红叶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女子理了理头发,闻言一笑,“让知府大人说。知府大人如果不想说的话,那就把竹签塞进他的指甲里,慢慢研磨,直到指甲缝里的肉都烂成泥为止;若是再不说,那就用针在他的皮肤上绣花,什么时候说了什么时候停止。谢大人以为如何?”谢红叶的视线还没落到男知府身上,后者就被女子这一番话吓得够呛:“她脸上的那块伤疤是我失手造成的。”话一出口,那女子的声音尖锐起来:“大声点,我听不见。”“我……”男知府被女子的眼神吓得后退两步,“我贪图她美色……就用强的……对方不从……就……就成这样了。”他看向谢红叶,“谢大人明察,小民也不是……不是有意的啊。”“不是有意?”女子的语气咄咄逼人:“不是有意你为何杀了我娘和我爹,还把竹签和银针全都用在他们身上,只是为了让他们同意把我给你做小妾?”“那是……那是……”知府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原本指责女子手段恶毒的人听闻这也过往,如男知府一样,也说不出什么话了,转而指责这知府丧尽天良。又揪出知府的一件恶事,算上苻成那件,已经是两件了。谢红叶的手指轻叩椅背,流露出一丝不满来。深知她做法的苻成向着众人沉声问道:“你们可还有控告这个狗官的?”言毕,有人道:“我,不过我不控告知府大人,我控告住在这里的富绅。”“我也有!”月上枝头,围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愿意散去,静静聆听着这些男知府曾经所做的事情。从口述者嘴中跳出来的人不仅有男知府,还穿插着其它大小官员和富绅做过的恶。百姓们每提到一个人,谢红叶就会吩咐手下将人从城中搜出来,揪到这里来。一夜过去,衙门前已经有几十个大小官员和富绅缩在这里,看着曾经俯视的百姓们变得高大无比,跟曾经的他们一样,仿佛伸出手指就可以将对方碾死。其中有人对着谢红叶高喊:“谢大人,我是被冤枉的,是他有意构陷。”谢红叶对这些叫喊充耳不闻。——冤枉不冤枉关她什么事儿,事情的真相与她有什么关系?她才不管这些人有没有被冤枉。她从观音山走下来,千里迢迢跑到这鲤门城,可不是为了当什么青天大老爷,捋清每个人经受的冤屈的。总之,她做了好事。谢红叶像只吃饱了肚子的饕餮,流露出了满意之色。她对这些哭诉自己经历的百姓道:“现在给你们一个可以报仇的机会。”在众人期待的视线中,谢红叶道,“这些人是如何欺压你们的,你们就拿起手边的东西,报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