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十五米,一处废弃的防空掩体。-d^a¢n!g`k_a′n~s-h\u^.`c¢o?m`
空气里混合着潮湿的霉味、劣质雪茄的烟雾,以及无法掩盖的,名为绝望的气息。
这里是“屠苏联盟”最后的据点。
一台便携终端机上,还在循环播放着那些致命的新闻。每一个标题,都像是一柄凿开棺材板的铁锤,将他们钉死在失败的耻辱柱上。
“废物。”
程纭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她没有看任何人,只是盯着终端机屏幕上苏天昊那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
“我早该料到,一个连自己家族都掌控不了的废物,怎么可能成事。”
苏天昊的身体抖了一下,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他像一条被抽掉脊梁的狗,蜷缩在角落的阴影里,试图将自己藏起来。
“程纭,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白家的定海神针,白瑾,将手里的雪茄用力按熄在烟灰缸里。“输了就是输了。但我们还没死。”
“没死?”程纭发出一声短促的笑,那笑声在密闭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看看我们的账户,资产清零。看看我们的人,红色通缉令。,d,a′w~e+n^x`u¨e~t_x¨t-.\c^o`m^白老,这和死了有什么区别?我们现在是全球通缉的金融恐怖分子!”
她猛地站起来,踱到白瑾面前。
“我早就说过,苏俊这个人深不可测,我们的行动必须更加隐秘,更加周全!是你,白老,是你坚持要扩大战果,是你主张用最激进的方式,直接冲垮新苏氏的资金链!结果呢?”
“结果就是我们差一点就成功了!”白瑾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凶光,他一掌拍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如果不是出了内鬼,现在在新苏氏指挥中心里庆祝的,就该是我们!”
“内鬼?”程纭反问,“我们之中,谁都有可能是内鬼!你?我?还是那个缩在角落里的废物?”
她的手指直直指向苏天昊。
苏天昊吓得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辩解:“不!不是我!我恨苏俊!我怎么可能帮他!是……肯定是其他人,是王家?还是李家的人?”
“够了!”白瑾怒喝一声,压住了所有声音。“互相指责,只会让我们死得更快。现在,我们要想的,是怎么活下去,怎么……拉着苏俊一起下地狱。”
在场剩下的几个联盟核心成员,脸上都露出了复杂的表情。.咸′鱼~看?书+ *首\发¨活下去?他们还能怎么活?
“怎么拉?”程纭的声音恢复了冰冷,“用我们仅剩的这点残兵败将?还是用你那些藏在海外,现在恐怕已经被一锅端的所谓‘奇兵’?”
“苏俊毁了我们的一切,但他并非无懈可击。”白瑾没有理会程纭的嘲讽,他重新点上一支雪茄,深吸了一口。“他有软肋。”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韩漫。”白瑾吐出两个字。“新苏氏的执行总裁,苏俊最信任的左膀右臂。动了他,就等于斩了苏俊一条手臂。我要让苏俊也尝尝,失去一切是什么滋味。”
一个中年男人忍不住开口:“白老,现在风声这么紧,我们的人根本无法靠近新苏氏大厦,更别说……”
“谁说要靠近新苏氏大厦了?”白瑾打断他,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的笑意。“我们安插在各个领域的棋子,不止能用在金融场上。总有那么一两个,是苏俊的天谴系统也扫描不到的……枯骨。”
枯骨。
听到这个代号,程纭的脸色变了。
那不是商业棋子,不是金融精英,那是白家私下豢养多年的死士。一群真正意义上,为任务而生,为任务而死的疯子。
“你要动用枯骨?”程纭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为了对付一个韩漫?这是自杀式袭击!这会把我们最后一点力量都耗尽!”
“那又如何?”白瑾反问,“留着这点力量,等着苏俊的人冲进来把我们像抓老鼠一样抓走吗?与其窝囊地死在法庭上,不如在死前,也从苏俊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他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我不是在跟你们商量,我是在通知你们。”
程纭的胸口剧烈起伏,她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陷入疯狂的老人,第一次感觉到了真正的恐惧。这不是商业竞争的失败,这是赌徒输光一切后的癫狂。
“你疯了……你彻底疯了……”她喃喃自语。
白瑾没有再看她,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的卫星电话,这种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