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陆嵘一听,当即便明白了几分,顿时只觉得心里堵得慌,他捂着心口道:“你明知四哥不可能对儿臣设防,你也明知儿臣会请他代劳,所以你才可以顺利得逞,对吗?”皇后摇了摇头,而后叹息一声,“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四哥他已经染病了,要不了多久,就会传来他病逝的消息,届时本宫会求皇上,让他和他那个短命的娘一起葬入皇陵。”丽嫔去世时,因皇帝心中仍有芥蒂,且当时的晋王也不过是个七岁孩童,还无法为母亲争取,只草草下葬了事。听皇后这意思,陆湛反而应该感激她这个恶人了。太子只觉得好笑。然太子与陆湛从小一块儿长大,兄弟感情不比旁人,当即便吼叫道:“为什么啊,四哥不也是母后的儿子?母后为何要这般对他?”皇后觑了眼画师画了一半的画作,画上的她慈眉善目,庄重贤雅,然画外的她,却满眼皆是欲望,“本宫也想问一问你,为何同样是母后抚养长大的孩子,你四哥是文韬武略,你却除了寻花问柳,其余一概不通?”太子红着眼道:“难道说四哥与母后十几年的母子之情,都是假的吗?”皇后深呼了几口气,这才语重心长地道:“这么多年,本宫待他也算是不薄,怪就怪老四太过能干!怪就怪你这个竖子太不争气!”陆嵘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当面同晋王解释清楚,他几是带着颤音道:“就算母后不认四哥这个儿子,我陆嵘认他这个皇兄,母后,你若是不想无后,就派人护好魏茗,你欠四哥的,我帮你还。”皇后一听,当即便是一惊,“你这是要做什么?”陆嵘没有回答,只拂袖而去。淮城,已入夜。林芫一身雪衣,左手执灯笼,右手提着一个食盒,踩着城墙的阶梯,徐徐往城墙上走去。然等她快要走到阶梯尽头,却有些近乡情怯地顿住了步子。只是灯笼昏黄的灯光,却出卖了她的行踪。曲墙上,陆湛敏锐地捕捉到了渐渐靠近的灯光,他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纤细的黑影打在城墙的黑砖上,他摇了摇头,冷淡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关切,“别躲着了,既然来了,就出来吧。”陆湛发现她了。却没有叫她走?也没有讽刺她?还叫她过去?林芫一时之间有些不能适应,但到底还是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带着淡淡的笑,“爷,我看你晚间没回来用膳,就给你带了些吃食过来。”说罢,她打开食盒。陆湛垂眸看了一眼,是白生生的包子,但只看了一眼,就盖上了盖子,“本王不饿,往后你都不必费心。”然林芫却直接拿了个包子,迅速地塞进了陆湛嘴里,“好吃吗?奴婢亲自做的。”陆湛竟也鬼使神差地咬了一口,是豆沙砂糖馅儿的,他不爱吃甜食,然看到林芫满眼期待的模样,还是皱着眉点了点头。这多少有些口是心非了。林芫捏起陆湛吃剩的包子,凑到嘴边咬了一口,当即就吐了出来,“爷,这包子分明还缺些火候,你为何要吞下去啊?”陆湛擡眸眺望远方,幽幽地叹了一句,“这场灾情还不知要持续多久,如今这个时候,能得一口饱饭吃,已是极为难得。”林芫随着他的视线往远处看去,就见三三两两的将士正在将搬运横在路边的尸体,等他将目光从远处收回,落定在城墙之下的空地时,却倏然扯了扯陆湛的袖子,悄声提醒道:“爷,你看谁在城墙城墙下却是身着靛青地八宝团纹锦袍的陆嵘,他骑在一匹白色骏马上,翘首看着陆湛已有多时,不知是不是林芫的错觉,她总觉得,陆嵘在看向陆湛的眼神和从前有些不一样。“四哥,怎地还不开门,你是想要皇弟染上疫症,才肯放皇弟进门吗?”在看到陆湛还好好地站在城墙之上,陆嵘只觉得自己便是跑死了两匹价值千金的宝马也值当了,只是当他目光梭巡到陆湛身后的那个纤细的身影时,吊儿郎当的面目又显现了出来。“四哥,那不是本宫的小青莲吗?她怎地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