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罪立功,是以特别积极地出谋划策,“爷爷,你看兰英怎么样?兰英毕竟是孙大将军府送过来的,她亲姐姐还是孙小将军府妾室,自己的兄弟大小也是有官职在身,兰英生得也是眉目如画,也不算辱没了王爷。”
朱时茂没好气道:“小安子,我知道你平时收了兰英不少好处,但是如今不是你夹带私货的时候。兰英此人太过市侩,成日里做些坑蒙拐骗的事,怎么配侍候殿下呢?”小安子又道:“那茹雪呢?茹雪姐姐的姑姑是皇后娘娘跟前的掌事姑姑,她来侍候王爷,相信皇后娘娘也是乐意的。”朱时茂一听,眸色微闪,“小安子,就凭她同皇后娘娘这层关联,王爷就不可能收用她!更何况她还是西苑的管事,若是这些个女管事,各个都想着攀龙附凤,那谁还会安心做事?”小安子摸了摸头,“那爷爷你说,叫谁去做解药啊?”朱时茂目光落定在不远处林芫所居住的小院,语重声长地道:“林芫姑娘,风华正茂,人品贵重,当不会辱没殿下。”小安子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想到:自家王爷冰清玉洁,从不近女色,如今迫不得已方才要收用女子,这可是王爷的头一个女人,这份殊荣不可谓不高。今日之事,不论是谁有这个荣幸去侍候王爷,都是一个极其难得的上位机会。小安子和林芫算是结仇了,怎可能让她有翻身凌驾于他之上的机会,更何况林芫还同小成子如此亲近,她若是能够上位,小成子更是要鸡犬升天了,当即就道:“爷爷,这个林芫,出身到底还是太低了些,更何况她还是太子爷要的人!”朱时茂闻言,若有所思地看着小安子,“小安子,你确定不是因为林芫同小成子交好,你才如此说?你就如此这般见不得小成子好?”却原来,朱时茂也是因为昨日林芫对小成子的相护之情,才生出了帮助她的心思,更何况林芫若是能得宠,小成子也能早日回府,最重要的一点是——雪中送炭往往比锦上添花更让人感恩。而至于太子,却是不必担心,过段时间,等他的兴头过了,便不会想起林芫,从来皆是如此。姜还是老的辣,朱时茂一语中的,小安子面色讪讪,有些心虚地道:“爷爷,我看起来像是这般小气的人吗?”朱时茂不置可否,只提点道:“小安子,你和小成子都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希望你们两个和平共处,而不是尔虞我诈。”一席话听得小安子直冒冷汗,再也不敢劝阻。朱时茂见到林芫时,林芫正一身雪白道袍,借着廊庑下的灯光,在看贾世珍那副画,这画上回浸了雨水,看着损坏极其严重,如今干透了再看,似乎也就还好,林芫想着或许可以找个行家来看看,是否可以修画。毕竟,世珍说,这是一副老值钱的画了,去到东宫,直面太子妃这个仇人,想要报仇,怎么能没点银子使呢。有钱才能使鬼推磨嘛!朱时茂一进门就道:“林姑娘,洒家来给你道喜了。”“什么喜?”林芫轻蹙眉,缓缓将画册收好,视线扫在小安子紧皱的一张脸上时,眉头一压,“我在你们晋王府,还能有什么喜事?”等朱时茂快速讲明来意,需要她去给陆湛解毒时,林芫原本放松的脸颊顿时紧绷成了石头一般,她指了指自己鼻子,“朱总管,你确定没有弄错?王爷会愿意我去替他解毒?”他不是嫌弃她身份低吗?他不是嫌弃她们这样出身的人脏吗?怎么肯纡尊降贵叫她去侍奉?朱时茂见林芫这般反应,也拿不住林芫时愿意还是不愿意,就问:“那不知林姑娘你的意思?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啊?”私心讲,林芫是愿意的,靠着晋王去替世珍她们报仇,怎么看都比靠太子那个妻管严好多了。然林芫听过陆湛对容凌的事以后,却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些对不起容凌,毕竟以她的容色在,旁的女子哪里还能有宠爱。林芫有些犹豫地道:“可是,朱总管,你怎不连夜去接回容姑娘啊?”朱总管一听,方知林芫是听信了传闻,误会大了,于是笑着解释道:“容姑娘与我们王爷只有主仆之谊,不是林姑娘想的那般。如此,林姑娘可是愿意侍奉我们殿下?”林芫心里恨不能立刻答应,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摆在面前,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但张姨妈说了,女子要矜持,万不可太心思外露,于是她扭捏地往耳后抚了抚发丝,“小女不过蒲柳之姿,何能决定自己的去留,一切但凭公公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