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不该陪你们冒这种风险。她应该跟着我回到朝阳山,那里西季如春,是我的家,也该是她的家。”
这样冷静的对话,却让鹤望感到一股滔天的暴怒。
他几乎下意识想要说些什么来嘲讽,来辩驳,可在这样自信得游刃有余的目光下,喉头却像是哽住,那些话被一点点生生推回嗓子里。
他是她的谁?他又是她的谁?是选择颠沛流离还是宁静安逸?
二者选一,这个答案还不够明显吗?
鹤望想起了明上宗蔚霜映被拖进坟墓的那一幕,他真的能时时刻刻保护好她吗?
鹤望从没有这样憋屈过,如果他够强大,如果他够强大!他就可以不用在意任何人的眼光,想做什么都能痛痛快快地去做。
他可以毫不犹豫告诉他:我可以保护好她,她可以跟我走!
但是现在不行…不行的…
晏归生忽然开口:“裴兄。你说的这些,恐怕…不行。”
他比之鹤望,要更为沉着,甚至在此刻冷静到了一种古怪的地步。他望向裴司越,目光像午后洒落的日光,一样是毫无攻击的温和。
“你或许不知道一件事,几个月前,蔚姑娘从异世界过来时,正好掉进了阵法里,与我们三人绑定了生死相依命理线。”
他慢慢地说:“蔚姑娘与我们相处良久,这时候命理线恐己深入到心脉肺腑,若是要解,怕是会伤害到蔚姑娘,她最是怕疼。”
裴司越额角一跳,剥瓜子的动作顿住了。他看向晏归生:“命理线?”
晏归生状似无奈:“这都是天意。”
裴司越沉吟片刻,道:“三世天的藏书阁里曾记载过命理线,谓之魂牵梦萦,舍身不离。映映竟然与你们绑定了命理线。”
他博学多闻,岂会不知道命理线同生同死。他摇摇头道:“我会找到解开它的办法。”
鹤望歇了一会儿,暴怒的小狮子重新匍匐下来。
他再次拿起瓜子剥,瓜子仁依旧被他剥得乱七八糟的,但这可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鹤望坚定地想到,要是小弱鸡敢嫌弃不吃就打眼给她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