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擦!我在北平听到消息,当场就浮三大白!这帮狗娘养的,在咱们东北作威作福,早就该有人这么治他们!”
陈枭端起酒杯,与他轻轻一碰,一饮而尽。
“国难当头,匹夫有责罢了。”陈枭放下酒杯,眼神变得深邃,“日本人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今日之上海,焉知不是明日之奉天?”
这句话,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中了张学良心中最敏感的地方。
他脸上的笑容收敛,沉声道:“陈兄所言极是。日本人对我们东北,早己是虎视眈眈。我爹虽然在他们中间左右逢源,但终究是与虎谋皮。”
陈枭看着他,身体微微前倾,缓缓说道:“与虎谋皮,最怕的不是虎的爪牙,而是养在身边的毒蛇。我听说,大帅身边,有不少日本顾问吧?”
张学良一愣,点头道:“是,有几位,对我爹倒是恭敬有加。”
陈枭笑了笑,声音却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寒意:
“狮子从不畏惧正面的狼群,却往往会死在悄悄靠近巢穴的毒蛇口中。那些名为顾问之人,实为监视之眼。”
“他们恭敬的,是大帅的权势,但效忠的,却是他们的天皇。”
“少帅,大帅的行踪,尤其是离奉的路线与时间,千万要保密,切不可让日本人有可乘之机。”
“轰!”
陈枭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张学良脑中炸响!
他爹身边确实有几个日本顾问,平日里对他爹恭敬有加,他也从未多想。
但此刻经陈枭这么一点,他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父亲的行踪,那些顾问确实都有可能知道!
如果……如果他们利用这一点设下埋伏……后果不堪设想!
他看着陈枭,眼神从最初的欣赏,变成了真正的敬佩与信服。
这人不仅有胆有识,更有如此深远的战略眼光!
难怪能凭一己之力,在上海滩搅动风云,连日本人都拿他没办法!
“陈兄!你这番话……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
张学良激动地站起身,一把拉住陈枭的手,手心竟己满是冷汗,“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张学良这辈子没佩服过几个人,家父算一个,你算一个!”
他环视一圈,目光灼灼,大声道:
“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陈兄,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咱们今天就在这儿,效仿古人,焚香结拜,做个异姓兄弟,如何?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冯庸和梁少麒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少帅会如此冲动,但转念一想陈枭刚才那番话的份量,又觉得理所当然。
陈枭站起身,凝视着张学良真诚而激动的双眼,郑重地点了点头:
“少帅看得起我陈枭,是我陈枭的荣幸。从今往后,你我便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好!”张学良大喜过望,“从今以后,你年长,你就是我哥!我是你弟!”
两人当场让下人备上香案,就在这“海上夜”的总统套房内,对着关公像,焚香叩拜,正式结为异姓兄弟。
陈枭心中感慨万千。皇姑屯的悲剧,九一八的国殇……汉卿,你是我在这盘棋上,为民族未来落下的一枚关键棋子。
这一步,绝不能错。有了这层关系,未来许多事,便大有可为。
结拜完毕,气氛更加亲密无间。
陈枭当即拍板,豪气干云:“汉卿老弟,你我既是兄弟,哥哥我也不能没点表示。”
“我看这奉天,大有可为。我准备斥资,在奉天也开一家这样的夜总会,不!要比这里更气派!到时候,咱们兄弟平分股份!”
他眼中闪着精光:“我们不仅要赚钱,更要把它打造成我们在东北的眼睛和耳朵!”
“把奉天,打造成东北的上海滩!让那些洋毛子和小日本看看,咱们中国人自己,也能玩出最高级的花样!”
张学良听得热血沸腾,一拍胸脯,大包大揽:
“好!哥哥你放心!在奉天,但凡有事,你报我张学良的名字,我亲自给你撑腰!保证没人敢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