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右手,却被钉在了一块木板上。右手的大拇指,己经不能称之为手指了。皮肉被一片片剜去,露出下面森白的指骨,一些碎肉和筋膜还粘连在上面,随着他身体的颤抖而微微晃动。
这种精准而残酷的刑罚,最大程度地制造了痛苦,却又不会让人轻易昏死过去。
而在另一边,那个斗鸡眼己经彻底瘫了。他裤裆湿了一大片,整个人缩在角落里,筛糠般抖个不停,眼神涣散,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赵鹏告诉陈枭,斗鸡眼根本没用刑。只是把他绑在旁边,强迫他睁着眼睛,看完了彪哥大拇指被一刀刀片掉血肉的全过程。
还没等赵鹏问话,他就己经吓尿了,哭喊着把所有知道的一切都吐了出来,连自己小时候偷看邻居寡妇洗澡的事情都交代了。
陈枭走到彪哥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赵鹏上前,一把扯掉了彪哥嘴里的破布。
彪哥剧烈地喘息着,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让他那张原本凶悍的脸显得无比狼狈。他抬起头,用一种混合着恐惧、怨毒和一丝绝望的眼神看着陈枭。
“说吧。”陈枭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是谁,给了你们胆子,敢在上海滩动我陈枭的人?”
或许是剧痛麻痹了神经,又或许是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彪哥反而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干涩的笑:“呵呵……技不如人,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至于雇主的信息,那个斗鸡眼比我更了解!”
陈枭看着他,没有动怒,反而点了点头,像是在赞许他的骨气。
然后,他转向了角落里的斗鸡眼。
“你来说。”
斗鸡眼被陈枭的目光一扫,吓得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跪到陈枭脚边,磕头如捣蒜:“我说!我说!陈会长饶命!我什么都说!”
“他叫彪哥,真名许大彪,他们这伙人……都是北洋军里逃出来的兵,在北边犯了事,待不下去了,就想着来上海滩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