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过什么厉害角色。我婆娘更是个老实本分的妇道人家,从不与人争执。”
陈枭听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城隍庙一带人流密集,鱼龙混杂,若是真出了事,确实难以查找。
“赵兄,”陈枭转向赵平,“你记一下嫂夫人和侄女的名字、相貌特征,最好能有近期的照片,立即分发给青雀堂的兄弟,让他们在闸北各处,特别是车站、码头、旅店这些地方仔细排查。”
“另外,也通知一下漕帮的黄潮生,让他手下的兄弟们在水面上也留意一下。”
“再通知一下黄维,让他手下的巡警多留意。”
“嗯!”赵平立刻应下,取来纸笔,仔细记录阿龙的描述。
陈枭又看向阿龙:“阿龙大哥,这几日你先安心在鸿兴会住下,我让兄弟们好生照料。一有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
“多谢陈会长,大恩不言谢!”阿龙哽咽道。
送走霍振武和暂时安顿下来的阿龙,陈枭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眉头紧锁。
他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寻常的拐卖人口,大多是针对单个的孩童或年轻女子,像阿龙妻女这样母女一同失踪的,相对少见。
而且,以阿龙的身手和在江湖上的人脉,若是寻常的仇家报复,不太可能做得如此干净利落,不留丝毫痕迹。
“猴子!”陈枭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片刻之后,猴子便一溜小跑地进了办公室,脸上带着惯有的嬉皮笑脸:“老大,您找我?”
“嗯,”陈枭点了点头,“有件事交给你去办。”他将阿龙妻女失踪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然后道:
“你亲自带几个精明强干的兄弟,去城隍庙一带好好查访一下。不要只问那些摊贩,更要留意那些地痞、混混、乞丐,这些人往往消息更灵通。记住,要隐秘行事,不要打草惊蛇。”
“另外,”陈枭补充道,“让青雀堂的兄弟们留意一下,近期上海滩除了阿龙大哥的妻女,是否还有其他类似的人口失踪案件,特别是妇女和儿童。若有,一并报上来。”
猴子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老大放心,我这就去办!保证把城隍庙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出点线索来!”
他知道老大的脾气,能让陈枭如此郑重其事交代的事情,绝非小事。
而且,霍振武当初对陈枭有恩,如今其徒弟有难,老大亲自出面,他们这些做手下的,自然要拼尽全力。
待猴子领命离去,陈枭走到窗边,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心中却始终萦绕着一丝不安。
首觉告诉他,阿龙妻女的失踪,恐怕不是一件孤立的事件。这背后,似乎隐藏着更深的阴谋。
他想起了秦先生那句“上海滩的水,比你想象的要深”。难道,这平静的表象之下,又有什么暗流开始涌动了?
无论是谁,胆敢在他的地盘上,动他恩人的亲眷,他陈枭,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如今己不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凌的黄包车夫,他手中握着的力量,足以让任何胆敢挑衅他的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夜幕再次降临,陈枭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回到了福安里的小洋楼。
白小蝶早己为他准备好了热腾腾的饭菜和温好的黄酒。见他回来,她温柔地接过他的外套,轻声问道:
“枭哥,今天看你似乎心事重重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陈枭不想让她担心,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大事,就是会里的一些琐事。吃饭吧。”
饭桌上,白小蝶不时地给陈枭夹菜,看着他略显疲惫的神情,眼中满是心疼。陈枭肩上扛着太多的责任,鸿兴会数千兄弟的生计,福安里百姓的安危,都系于他一人之身。
“枭哥,”白小蝶轻声道,“不管遇到什么难处,我都会陪着你的。”
陈枭心中一暖,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紧了紧:“我知道。”
有白小蝶的温情慰藉,陈枭心中的烦躁消散了不少。但阿龙妻女失踪的事情,依旧像一块石头压在他心头。
他必须尽快找到她们,不仅仅是为了报答霍师傅的恩情,更是为了维护鸿兴会在闸北的威严。
如果连自己恩人的家眷都护不住,他这个“闸北绝对霸主”,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