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维额头渗汗,靠前几步,声音都有些飘忽:
“咳,陈老……陈老板,你怎么也在这儿?”这话问出口,他自己都觉得脸上发烧,这阵仗,瞎子都看得出是冲谁来的。?白?马`书`院! +勉`沸^跃·黩_
佐佐木脸孔扭曲,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指着陈枭,嗓音尖利刺耳:
“黄队长!他就是陈枭!杀害大日本帝国侨民的凶手!他一定是听到风声,想来销毁证据!”
他叫嚣间,领事馆那辆黑色轿车车门“咔哒”一声打开。一个身形不高、气势却如出鞘利刃的日本人走了下来。
正是犬养健的心腹,特高课的黑崎!
黑崎一身考究的深色西装,面容冷硬,鹰隼般的目光在陈枭脸上一扫,带着审视与冰寒。
他身后十几个领事馆警卫队员,个个精悍,手不离腰间,悄无声息地散开。
整个仓库门口,被控得滴水不漏。一股肃杀之气,让晨风都冷了几分。
“吼!”黑牛双眼赤红,一步踏出,身后十名鸿兴会好手齐齐上前,如铜墙铁壁将陈枭护在中央。
这些汉子哪个不是刀口舔血过来的?此刻眼神凶悍,手中短枪斧头己然紧握,只等陈枭一个眼色。
剑拔弩张,空气凝重得快要滴出水来。.5/2¢0-s,s¢w..¢c`o/m·
陈枭却面色平静,目光逐一扫过黄维手下那些心不在焉的警察。又掠过上蹿下跳的佐佐木,最后定在黑崎脸上。
那个戴口罩墨镜、缩头缩脑的所谓“证人”,他连眼角都没给一个。
“黄队长,”陈枭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透着沉稳,“我的兄弟来报,说是昨晚有人偷偷潜入了自家仓库,我们来看看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他话锋一转,带着几分嘲弄:“倒是佐佐木先生,还有这位领事馆的......队长?”
“你们不约而同的汇聚到我的地盘,莫非是早有预谋?”
佐佐木被噎得脸颊涨红,尖叫:“陈枭!你休要狡辩!我们掌握了你杀害帝国侨民的铁证!今天你插翅难飞!”
“铁证?”陈枭嘴角勾起讥诮,目光转向那个“目击证人”,“这位证人,如此肯定,莫非你亲眼所见?”
那“证人”被陈枭锐利目光一刺,墨镜下的眼睛露出一丝慌张。
但看着面前杀气凛凛的日本兵以及佐佐木志在必得的神情时,瞬间冷静下来。
接着便义正言辞地指着陈枭:“对!我亲眼所见,就是你!在两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杀了那几个东洋人!”仿佛陈枭就是杀人凶手。\小_说+C?M,S, ?耕?芯\醉~全¨
黄维夹在中间,汗珠子顺着鬓角往下淌,他掏出手帕胡乱抹了一把。
挤出笑脸对黑崎:“黑崎先生,您看这……是不是有误会?陈先生在闸北,一向守法……”
黑崎冷冷打断他,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黄队长,此事关系我大日本帝国侨民生命安全,领事馆高度重视。”
“我们有理由相信,凶手就在眼前,证据就在这仓库之内。我要求,立即搜查!”他目光如刀,死死锁住陈枭。
“这……”黄维一脸为难,求助般看向陈枭。他清楚,日本人敢这么来,仓库里怕是早被做了手脚。
陈枭心中冷笑,刘大龙这条老狗,果然下了血本,还真搭上了日本人。
他面上却不见半分慌乱,反而微微一笑:“黑崎先生如此笃定,我陈某若是阻拦,岂不更显心虚?”
他转向黑牛等人,语气轻松:“兄弟们,都退后,让开路。请黄队长和日本朋友进去搜个仔细。我倒要看看,能搜出什么‘铁证’来!”
黑牛等人虽不甘,却也听令,狠狠瞪了日本人几眼,不情不愿地退开。
佐佐木见陈枭如此“配合”,眼中闪过得意,又有些狐疑。这陈枭,是真有恃无恐,还是故作镇定?
黑崎眼中也掠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冷漠。
他一挥手,几名日本警卫立刻上前,与闸北警察一同,“哐当”一声推开了仓库那扇积满灰尘的破旧大门。
一股浓烈的呛鼻味道混杂着灰尘扑面而来。
仓库内光线昏暗,杂物堆积如山,破黄包车零件、烂木箱、废油桶,蜘蛛网西处可见。
黄维带着几个警察,在佐佐木和几名日本警卫的“陪同”下,开始在里面翻箱倒柜。
陈枭双手抱胸,悠然立在门口,阳光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他脸上挂着若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