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在一品楼的“鸿门宴”以及当众处决张烈的举动,如同一阵风,迅速传遍了闸北乃至上海滩的黑白两道。.l+a^n¨l_a?n-w-x¢..c~o?m¨陈枭这个名字,也第一次真正进入了那些大人物的视野。
有人惊叹于他的胆大包天,有人佩服他的心狠手辣,更有人在暗中盘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究竟会给上海滩带来怎样的变数。
宴会次日,赵平便带着陈枭挑选出来的精干人手,开始正式接管黑豹堂留下的产业。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七家黄包车行和三个小型货运码头。
过程并非一帆风顺。车行里的一些管事和车夫头子,都是张烈昔日的心腹,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自然不肯轻易将手中的权力交出来。他们或阳奉阴违,或煽动车夫闹事,试图给陈枭一个下马威。
对此,陈枭的手段简单而首接。
在一家名为“顺风车行”的门口,几十名车夫在几个车头儿的鼓动下,将车行的出口堵得水泄不通,叫嚷着要提高份子钱分成,否则就集体罢工。
赵平与他们交涉无果,派人请来了陈枭。
陈枭带着大山、黑牛等一众凶神恶煞的队长,腰间别着家伙,大马金刀地往车行门口一站。′求¢书~帮` !蕪-错.内_容_那几个闹事的车头儿,平日里欺负老实车夫还行,见到陈枭这阵仗,腿肚子先软了三分。
“谁是管事的?”陈枭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寒意。
一个尖嘴猴腮,留着两撇鼠须的中年人硬着头皮站了出来:“陈…陈爷,是我,小的刘三。”
“刘三是吧?”陈枭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听说你要带着弟兄们罢工?”
“不…不敢…”刘三额头见了汗,“只是弟兄们日子艰难,想跟陈爷讨个活路。”
“活路?”陈枭冷笑一声,“张烈在的时候,你们的份子钱是多少?每日上交多少?可曾短过一分?他给你们的‘活路’,就是让你们帮着他一起欺压盘剥那些老实巴交的车夫,是不是?”
刘三脸色一白,张口结舌。
陈枭目光扫过那些被煽动起来的车夫,朗声道:“我陈枭今天把话撂在这里!从今日起,顺风车行,以及闸北所有原属于黑豹堂的车行和码头,都归我陈枭管!以前张烈定下的那些盘剥你们的烂规矩,一律作废!”
这话一出,人群中一阵骚动,许多车夫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新的规矩,很简单!”陈枭继续道,“车行的份子钱,比原来降三成!码头力工的抽成,也按出力多少,公平分配!我陈枭不求别的,只求大家有口饭吃,能养家糊口,活得像个人样!”
人群中爆发出低低的议论声,许多人脸上露出了惊喜和期盼。_3?叭/看`书~徃¨ +耕-鑫¢蕞¢全,
“但是!”陈枭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厉,“我陈枭这里,不养闲人,更不养蛀虫!谁要是敢在我手底下偷奸耍滑,或者像某些人一样,煽动闹事,中饱私囊,那就别怪我陈枭不讲情面!”
他目光如电,再次落在刘三等几个车头儿身上:“你们几个,平日里仗着张烈的势,没少欺负下面的弟兄吧?克扣的份子钱,都吐出来!每人自断一根手指,滚出闸北!否则,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刘三等人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求饶。
大山和黑牛狞笑着上前,根本不给他们求饶的机会。只听几声惨叫,那几个平日里作威作福的车头儿便捂着鲜血淋漓的手指,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陈枭这番雷霆手段,彻底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那些原本还有些小心思的车夫,此刻都噤若寒蝉。
“从今天起,车行和码头,由我的人接管。赵平赵管事,会给你们定下新的章程。只要你们安分守己,努力干活,我保证你们的日子,会比以前好过百倍!”陈枭掷地有声。
“陈爷仁义!”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随即,所有的车夫和力工都齐声欢呼起来。他们都是底层苦哈哈,平日里受尽了盘剥,如今陈枭不仅降低了份子钱,还赶走了那些欺压他们的蛀虫,如何能不让他们感恩戴德?
接下来的几天,赵平带着人,迅速整顿了这些产业。他按照陈枭的吩咐,重新制定了规章制度,清退了一批害群之马,提拔了一些踏实肯干的老实人担任管事。同时,他也从陈枭的队伍里,抽调了一部分精明强干的弟兄,安插到各个车行和码头,负责监督和管理。
一时间,闸北地面上,风气为之一清。那些曾经被张烈压榨得喘不过气的车夫和力工,都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对陈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