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一刻,西城。¨3¢8+k+a·n+s\h·u′.*n!e\t-
俗话说,卖雨伞的商贩盼着下雨,气温突然变化,也自然会迎来新的市场。“狗肉煮鸡蛋,吃了暖一天!”“手炉、汤婆子,质量过硬!”“纸裘~裌衣~布衾~价格实惠~”小贩们蹲在街边,顶着寒风叫卖囤积的商品,露在外面的脸庞冻得通红,为了取暖不断地搓揉微肿双手,似是觉得不怎么顶用,又站起身原地小蹦,呼出热气转瞬凝为肉眼可见的水雾,全身动起来确实能暖和不少,有一个人起头,余下商贩争先模仿。只可惜,由于天气寒冷,街上并没有什么行人,除了真正缺乏冬季用品,且手头有余钱的百姓,大家都在尽量减少活动,这样热量能消耗的慢一些……这几个月本是囤积煤炭的黄金期,因为夏季煤炭进价便宜,除了工业生产稳定需求,民间对于煤炭的需求也没有冬季那么大,主要用于替代木材来燃火烧饭,可这成本相对于木材太高了,只有少数人用得起,多数人宁愿去城外乡野购买木柴,付出更多的人力来过日子,零散的煤炭售价也提不起来。因此,对于没有稳定顾客的小煤商来说,这种季节也不会四处叫卖,但他们也要生存,为了补贴家用,这部分煤商通常会在这个季节去干点别的活,熬到冬天就能好不少……今天却不一样,卖煤翁挑着扁担走街串巷,吆喝着:“卖煤啰!云州的新煤!”——————盛康巷八号。院门打开,魏轻语身穿单薄素衣,端坐在院中石桌旁,眉头微微瞥起,神情有些忧愁,痴痴地望着盛康巷十六号紧闭大门,深闺小姐的气质一览无遗。天寒地冻,魏轻语不加衣物的缘故,是因为她有武道底子……当然,她的品级并不高,放到江湖中属于杂鱼那档,但还是可以燃烧气血取暖,在冷冽寒风的刮削下,面色却格外红润。对于大户人家来说,习武目的并不是为了争强斗狠,而是为了强身健体、以备不时之需,就好比今天这种情况。穿的肥肥胖胖,把好身材都遮住了,怎么见心上人?典型的要风度不要温度!对于这种做法,青竹非常不赞同,由于品级缘故,她倒是不用穿太厚封闭热量,只是加了一套羊绒里衣,在不影响打斗的前提下,身上依旧暖洋洋。此刻,她正站在魏轻语身侧,一手抱着大红羽纱面白狐狸里的鹤氅,搭配青金闪绿双环四合如意绦,另一只手则拎着红香羊皮小靴以及雪帽,表情颇为无奈,苦口婆心地劝着:“不就是四天没见赵长空,非要在这扮出一副哀怨样,难道人家一直不回来,你就燃烧气血直到干枯?”在她们二人看来,赵继歌连续白嫖两天早饭,就再也没出现过,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青竹倒是不在意,只要能跟香香软软的小姐在一起就好,魏轻语却整天心事重重,生怕赵继歌为了躲她,吃饱后趁着有劲跑路了......“唉~”“唉!”主仆俩齐齐叹气,意思却大不相同。听到愈来愈近的叫喊,为了打发青竹,魏轻语吩咐道:“去备点煤吧,多买一点,要是长空回来,省得他再出去买。”这话说的很气人,要不是两人相依为命长大,青竹非得给魏轻语掐死不可,她有些恨铁不成钢:“早该看出你是恋爱脑!”魏轻语不置可否的撅起嘴巴,哼哼道:“我这样,跟你惯着我也有很大关系,五六年没见长空,前几天终相见,结果他又不见了,怎能让我不担心……”就在此刻,卖煤翁的叫喊突然停歇,两人并未注意到这一点,青竹将衣物放到桌上,伸出手指点着魏轻语脑门:“你愿意当望夫石,我也不拦你,好歹穿厚一点吧,你这让赵长空看到了,人家指不定说你傻!”“是哦……”魏轻语突然记起赵继歌是什么德行,“等会,要是过一会对门还没动静,我就把衣服换上,咱们去城内各处的粮店巡一圈,这段时间咱们就不回来,去其他大城走走,看看生意好不好做,寻个时机开拓市场。”青竹总算松了口气:“还好你没失智,不然家底都要被你败光!”魏轻语摇头否定:“我喜欢长空,并不意味着我会为他失了智,否则这些年过来,我早该愁死了,我想长空也不会接受我这一面,年少之时他就说了,更爱坚强的女子,要不然也不会放话,说要娶一百位女侠回家,让我当大房……”遥想当年愣头青放的“狠话”,青竹有些想笑:“按照他那天晚上所言,貌似跟那拦江女侠混到一起去了,算不算实现愿望?”“对了,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