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流边发现被困的母猫。它前爪卡在生锈的铁丝网里,小珀们在对岸焦急地跳脚。锋利的铁丝割开我的手掌,鲜血混着雨水滴在母猫颤抖的背上,但当我终于掰开铁丝时,它只是轻柔地舔去我伤口的血珠。
这件事改变了什么。我开始在社交平台分享澳洲野猫的真实生存状态,用镜头记录小珀们第一次爬树、雾霭鼓起勇气捕捉蚱蜢的瞬间。评论区渐渐热闹起来,有生态学家私信讨论人道绝育方案,也有华人同胞寄来自制的猫窝。当我带着猫群转移到城郊废弃农场时,二十多个志愿者开着车来帮忙,车顶上的猫笼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一年后的春天,巡查队队长带着文件找上门。他的皮靴碾碎了满地落花,却在看见院子里追蝴蝶的小珀们时愣住了。"这些是..."他盯着正在给野猫注射疫苗的兽医,喉咙滚动了一下。我递过平板电脑,屏幕上播放着救助站改造计划:"用绝育代替捕杀,把桉树林变成生态保护区。"风掠过新栽的蓝花楹,花瓣落在队长的帽檐上,他沉默许久,终于伸手关掉了腰间的对讲机。
深夜的农场静谧安宁,母猫跃上谷仓的横梁,琥珀色的眼睛映着满天星辰。小珀们在干草堆里追逐打闹,赤焰骄傲地炫耀着新捕的田鼠。我坐在台阶上翻看手机,最新的新闻推送写着《悉尼试行流浪猫tnr计划》,配图是张模糊的照片——三只戴着绝育耳标的橘猫,正蹲坐在银桦树下,像三团永不熄灭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