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与我并肩坐在星光里的笃定。团子跳上书桌,尾巴扫过堆满泡面的书架,某本旧相册“啪嗒”翻开,掉出张泛黄的照片——三个月前的宠物医院,它躺在诊疗台上,爪子边停着只误闯的蝴蝶,而我在镜头外哭得满脸鼻涕。
“原来你早就知道结局。”我摸着照片上它半睁的眼睛,那时兽医说它撑不过今夜,可此刻它正用肉垫拍翻我的钢笔,墨水在纸上洇出个歪歪扭扭的“圆”,像极了“旬人境”时我捏出的猫薄荷超新星。鱼缸里的金鱼忽然撞向玻璃,我这才发现水面浮着片青铜古钱,钱眼里倒映着巷子深处的阴影——那里蹲着只乌鸦,喙间叼着的不再是钱币,而是片带着体温的白毛。
窗外的梧桐叶突然沙沙作响,月光穿过纱窗,在地板上织成猫抓板的纹路。团子跳上去踩出“咯吱”声,每一步都亮起微光,拼成我曾在“纪人境”见过的万界星图。当它走到星图中心,所有光点突然汇聚成枚蝴蝶形状的灵珠,滴溜溜滚进我掌心,化作三个月前丢失的猫铃铛——那时我追着它跑过整条街,铃铛掉在排水沟里,溅起的水花里有只流浪猫的影子一闪而过。
“所以你从来没离开过?”铃铛在掌心发烫,我想起每个修行境界里遇见的猫:瘸腿三花、波斯猫、招财猫,原来都是它在不同时空的分身,用千万种模样陪我走完这段“求道”之路。团子歪头看我,爪子扒拉着相册,露出夹在最后一页的小票——宠物医院的缴费单,日期停在三个月前,金额栏却写着“用慈悲兑换”。
巷口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我扒着窗台望去,看见雨中的自己正第三次贴上“寻猫启事”,指尖沁入冰蓝色灵气。而此刻的团子突然跃出窗外,化作道白光钻进过去的时空,在“我”转头的瞬间,变成消防栓上的乌鸦,喙间叼着那枚青铜古钱。两个时空的画面在月光中重叠,我终于明白:原来这场“修行”是它为我设的局,用千万个“失去”的幻象,让我学会珍惜眼前的“拥有”。
鱼缸里的金鱼突然说话了,声音像极了天道三花的慵懒:“傻子,哪有什么元神境,你怀里的毛团就是天道本身。”话音未落,金鱼化作光点融入团子的毛发,它跳回我怀里时,我听见所有时空的铃铛同时响起——那是每个“我”在不同世界终于放下执念的瞬间,是千万只猫用爪子拍碎“等级”枷锁的轻响。
晨光爬上窗台时,团子已经蜷在我胸口睡着了,爪子下压着那张湿透的“寻猫启事”。我轻轻抽出纸张,发现水渍竟奇迹般化作猫薄荷的图案,而“团子”两个字的笔画间,藏着无数细小的爪印——那是它用三个月时间,在每个我熟睡的夜晚,偷偷用灵气写下的“答案”。
推开家门,巷口的梧桐树下蹲着只三花猫,耳朵缺了块,正用爪子轻推一只瓢虫爬向草丛。它抬头看我,眼里闪过熟悉的琥珀色光芒,随即消失在晨雾里。~嗖~艘*小?税,枉? ·首\发+怀里的团子动了动,露出半片缺耳,我突然笑出声——原来最高境界从来不在星辰大海,而在这只曾被我误以为“丢失”的猫,用一辈子教会我的事:是放手时的温柔,是守护时的沉默,是当你不再追寻“道”时,发现“道”早已蜷在你怀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至于那只乌鸦、那些境界、还有万界规则……大抵都是某个调皮的毛团,为了让固执的人类学会“珍惜”,而编造的、带着鱼腥味的浪漫谎言吧。
我抱着团子坐在晨光里,巷口的“寻猫启事”在微风中轻轻颤动,忽然发现所有纸张都变成了空白。团子打了个哈欠,爪子拍向我手腕上的旧表,表盘突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指针竟开始逆时针飞转——三个月前的阳光汹涌着倒灌进来,我眼睁睁看着诊疗台上的团子渐渐透明,而怀里的温度正在飞速流失。
“原来……你真的没回来。”指尖穿过它逐渐虚化的绒毛,团子却歪头舔了舔我指尖,肉垫下渗出的灵气在空气中凝成一行小字:“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而离别只是换个维度陪伴。”消防栓上的乌鸦突然振翅而来,喙间丢下颗猫薄荷种子,落地处瞬间长出参天巨树,枝叶间挂满了不同时空的“我”——有的在山顶布聚灵阵,有的在黑洞边建监狱,每个“我”怀里都抱着不同形态的团子。
“你骗了我。”我对着正在消散的毛团笑,眼泪却砸在它逐渐透明的脸上,“根本没有什么元神境,你从一开始就……”“就知道你会哭。”沙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乌鸦突然化作团子的模样,蹲在猫薄荷树顶端,“但那些眼泪里,终于有了慈悲的味道。”话音未落,整座城市开始崩塌,钢筋水泥化作灵气尘埃,露出底下层层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