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时,监护仪显示凌晨三点零七分。护士推开门,这次她左眉梢没有痣,腕间也没有枫叶疤痕。“您又做噩梦了?”她递来温毛巾,目光落在我怀里,“这只猫一直守在门口,怎么都赶不走。”
三花猫正蜷在我枕边,右耳缺角随着呼噜声轻颤。它爪子下压着半片带血的平安扣,裂痕恰好拼成“醒”字的笔画。窗外透进真正的晨光,穿黄裙的女孩笑着跑过,蓝丝带在风里飘成全新的弧度。
我摸向手腕,环形针孔变成了母亲临终前给我系的红绳,绳结里缠着三花猫的一根毛发。床头柜上的薄荷糖铝盒突然发出轻响,我翻开盒盖,里面掉出一张纸条,是我从未写过的字迹:“第138次循环结束,欢迎来到——真实的、会疼痛的、连流浪猫都有归宿的世界。”
阳光爬上三花猫脊背时,它忽然抬头望向窗外。远处的蝉鸣第一次带着鲜活的颤动,像某个循环的碎片终于找到归处,而我们,正站在所有重叠的时间之外,呼吸着带着青草香的、真正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