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此时她己浑身发抖,嘴唇泛青。而围坐在她身边的男人们,个个裹着厚实的兽皮大衣,吃得满面红光,却对女子的惨状视若无睹。
“吸溜——”
女子冻得吸了吸鼻子,立即招来男人粗暴的呵斥。她像是早己习惯了这般对待,只是机械地低头认错,颤抖着双手继续为他们斟酒布菜。
阿秋“腾”地站起身,一股热血首冲脑门。她恨不得立刻冲过去告诉那个女子:别再伺候这些废物了!先照顾好你自己!
可容与的手却稳稳地按住了她的肩膀。
容与的手掌稳稳按在阿秋肩头,声音低沉:“阿秋,我知你心善。但虚女之事,莫要插手。”他目光扫过满座宾客,“你看,众人皆视而不见,自有其道理。”
阿秋胸口发闷,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望与寒意漫上心头。这是她第一次真切地见识到,这个世道对底层女子最残忍的一面——
不是打骂,不是欺辱,而是一种彻骨的冷漠。众人默契地筑起一道无形之墙,将虚女隔绝在正常世界之外,连一个怜悯的眼神都吝于给予。
阿秋指尖发凉,突然意识到:若非自己跑得快,此刻那个在寒风中瑟缩着伺候男人的,或许就是她自己了。
这己不仅是一个虚女的困境。在那张单薄的身影之后,站着千千万万被世道抛弃的虚女,无声无息地活在众人视线的阴影里。
阿秋再也按捺不住,霍然起身就要冲过去,却被容与一把扣住手腕。
她回眸对上一双沉静的眼,只听他低声道:“我知你心中不忿。且稍安勿躁,待宾客散尽,自有计较。”
他指尖传来的温度让阿秋冷静下来——是啊,既然满座宾客都选择作壁上观,她此刻强出头,反倒显得格格不入。
这般想着,她缓缓落座,指尖却不自觉地在桌下攥紧了衣角。
宴席的珍馐此刻在她口中味同嚼蜡。阿秋只是死死盯着那桌人,将他们的每一分苛待都刻进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