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的料,与其浪费银钱,不如跟着木匠学门手艺...”
她攥紧衣角,眼圈微红,“说什么‘嫁不出去也好养活自己’...可我就是不甘心!凭什么我这一生就只能与刨花木屑为伴?”
此刻的她,活脱脱就是个任性执拗的少年。
这出戏演得恰到好处——王夫子眼中转瞬即逝的喜色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阿秋心头一凛。果然,这人绝非善类。既己探得虚实,不如尽早抽身。剩下的,交给容与少爷调查便是。
阿秋素来谨慎。因身负隐秘,她向来不愿涉险,更不喜与人过多周旋。
可眼下情势,己由不得她全身而退了。她虽隐约猜到王夫子有问题,却未能看透那张和善皮囊下,究竟藏着怎样狰狞的恶鬼。
“当真是天赐之人...”王夫子心中暗自喟叹。这般自投罗网又无后患的小羊羔,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猎物?若不下手,岂不辜负了自己“辣手摧花”的名声?
他笑意愈深,眼角堆起的细纹里仿佛渗着毒。阿秋忽觉背脊发寒,恍惚间竟看见他身后浮现出一道狐形虚影,转瞬即逝,快得让她几乎以为是错觉。
阿秋恍惚间抬眸,忽觉眼前这位夫子竟是世间最可亲可信之人。他周身萦绕着一缕若有似无的幽香——不似先前的龙涎香,而是一种甜腻惑人的异香,丝丝缕缕钻入鼻息,令人神思昏沉。
“拜师之事非比寻常。"王夫子声音轻柔似絮,指尖不着痕迹地抚过她的腕间,"不如随夫子去住处细说?”
阿秋眼神涣散,木然颔首。那甜香如同蛛丝,将她残存的清明层层裹缠,越缚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