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的呼吸骤然凝滞。!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快^
那不是幻影,不是错觉。
是他亲手封印的招魂引,是他以为早已随亡者埋葬的禁忌之名,此刻,竟在自家义庄上空,被谁重新点燃。
“秋生,文才,快,速度在快点”
北荒雪原的凛冽寒风,仿佛还在三人身后追赶,可当那熟悉的义庄轮廓出现在地平在线时,一股比风雪更刺骨的寒意,却从前方扑面而来。
冲天而起的,不是炊烟,不是晨雾,而是一道诡谲的青色光柱。
它如同一面巨大的招魂幡,在义庄上空猎猎作响,光华流转间,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阴冷气息。
“师父,你看!”文才勒住马缰,伸手指向那道青光,眉头紧锁成一个疙瘩,“这这不是您教的‘招魂引’吗?可这符法的走势怎么象是在专门召唤我们回来?”
秋生紧随其后,脸色却比雪原的积雪还要苍白。
他死死盯着那光柱中隐约可见的符文脉络,声音都有些发颤:“不对师父,您从未教过我们这一式!而且,你们看那笔锋,圆润纤细,带着一股阴柔之气,倒象是象是个女人画的!”
九叔没有说话,他只是缓缓摊开左手,掌心那枚古朴的禁钥正微微发烫,一丝丝冰冷的能量顺着他的经脉上涌,直冲眉心。
他那双能够洞察轮回的眼眸中,波澜微颤,仿佛穿透了数百里的距离,看到了符文背后那道熟悉又陌生的影子。
“不是像。”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象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就是她。”
身侧,一直沉默不语的梦蝶轻轻叹了口气,空灵的嗓音带着一丝凝重:“九叔,她想告诉你什么。但她似乎被某种力量禁锢,无法直接现身,只能用这种扭曲的方式,借你的符法,向你发出警示。”
黑夜来临,将整个任家镇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三人并未直接回庄,而是将马匹藏在镇外的林子里,如三道鬼魅,悄无声息地潜行至义庄外围。
眼前的一幕,让文才和秋生倒吸一口凉气。+j.i_n?w-a!n`c~h/i+j/i?.^c?o!m!
原本早已荒废的祠堂,此刻竟是香火缭绕,青烟弥漫。
祠堂门前的空地上,铺满了厚厚一层惨白的纸钱,随着夜风翻卷,发出“沙沙”的声响,宛如无数亡魂在低语。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空地中央,七盏白森森的魂灯,以北斗七星颠倒的方位排列,围成一个不祥的“倒七星阵”。
阵法正中,立着一尊半人高的无面木偶。
木偶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粗布衣,胸口处,正贴着那张在夜空中大放青光的诡异符录。
文才悄悄从怀里摸出三枚浸过朱砂的铜钱,扣在指间,口中默念法诀,对着那阵法遥遥一探。
下一秒,他脸色剧变,失声惊道:“师父,不对劲!这根本不是招魂,这阴气里带着一股香火愿力!这是‘借名引煞’!有人在用您的名号,借镇上百姓对您的信奉之力,反过来滋养这阵中的怨灵!”
九叔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小。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行走江湖数十年,斩妖除魔,救死扶伤,他在任家镇乃至方圆百里,早已积累了深厚的民间信仰。
这种信仰,看不见摸不着,却能凝聚成一股无形的“道名之力”,成为他道法根基的一部分。
如今,这股力量正被人以阴毒的手段窃取,用以饲喂邪物。
这不啻于有人在他的道基上打桩,撬动他的根本!
“好一个‘以信为柴,焚我道名’!”九叔的声音冷得象冰,每一个字都带着凛冽的杀意。
他眼中厉色一闪,当机立断:“秋生,你从东侧绕后,找到祠堂里的主香炉,不管用什么办法,三息之内,给我断了它的香火!文才,将这包混了银粉的糯米,沿着七星灯阵外围撒一圈,阻断阴气流转。快!”
“是,师父!”二人不敢怠慢,身形一闪,各自行动。
九叔则站在原地,双手在胸前急速结印,一个个玄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