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远处翻涌的阴云,喉间泛起铁锈味——那不是恐惧,是经年累月与阴邪打交道养成的直觉。′精!武¢小?说*网~ ?更·新+最_全,
"停。"林婉儿突然按住船舷,发梢的镇魂铃叮铃作响。
她的瞳孔泛起幽蓝,像两盏照魂灯:"有阴兵气。"
秋生立刻握紧桃木剑跳起来,剑穗上的铜钱被风刮得噼啪响。
他往船外一探,水面倒映出密密麻麻的青灰色影子——不是鱼,是阴兵甲胄上的鳞片。
"冥河艄公!"九叔转身要喊,却发现船尾空无一人。
刚才还撑着船桨的老叟,此刻连蓑衣都没留下半片,只剩船板上一道水痕,像被人用抹布匆匆抹过。
"来了。"林婉儿的声音比冥河水还冷。
阴云突然裂开道缝隙,一顶黑檀木轿从雾里坠下,轿帘被阴风吹得猎猎作响。
轿身刻满吞魂兽纹,每道纹路都渗着黑血,滴进冥河便激起大片水泡。
最骇人的是轿内那本泛着幽光的书——封皮上"生死"二字,正用九叔听不懂的古篆扭曲蠕动。
轿帘"唰"地被掀开。
幽冥判官立在轿中。
他穿玄色官袍,腰间挂着半块残缺的生死簿,面容被鬼面遮去半张,只露出左眼——那只眼睛里没有眼白,全是翻涌的黄泉沙。
"九叔。"判官的声音像指甲刮过青铜镜,"你以为拿了钥匙就能改写天道?"他抬手,半本生死簿浮到半空,"交出钥匙,助我重定轮回秩序。
否则......"
他的指尖划过生死簿,秋生突然惨叫一声,捂住胸口——他胸前的符片上,原本画着的"敕"字正在融化,变成血红色的"死"。·l_o*v*e!y+u,e~d?u,.,o·r′g¢
"秋生!"九叔一步跨到徒弟跟前,掌心的裂隙之钥抵住秋生心口。
金光顺着符片纹路窜开,"死"字瞬间崩成碎星。
他抬头时,眼底的开眼纹灼灼发亮:"轮回是活的,不是你手里那本破书能圈死的。"
判官的鬼面裂开道缝,露出底下青白的皮肤:"那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天道的怒火。"
他拍了下生死簿,阴河水面轰然炸开。
成百上千的阴兵破开水面,甲胄上的锈迹簌簌掉落,手中的鬼头刀泛着绿芒。
秋生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铃,往船四周一抛——那是他用九叔教的"土制音响"原理改良的震魂铃,铜铃落地瞬间爆发出刺耳蜂鸣,最前排的阴兵被震得抱头后退。
"好小子!"九叔反手抽出背后的桃木剑,剑脊上的八卦纹被钥匙的金光点亮,"去船尾布火符阵!"秋生抹了把嘴角的血,猫着腰钻进舱底,很快船尾腾起三柱香——那是启动机关符器的信号。
林婉儿的手指按在禁钥图腾上。
她腕间的银铃突然碎成粉末,化作无数光蝶扑向阴兵。
每只光蝶撞上阴兵,便在其心口烙下轮回印,被烙中的阴兵立刻停住脚步,像提线木偶般僵在原地。"他们被生死簿控制了。"她转头对九叔喊,"我能压制,但撑不了多久!"
九叔的拇指在剑鞘上一磕,剑鞘里滑出七根引雷钉。¢微`趣^小!说? \免!费.阅-读¨
他咬破指尖在钉尾画符,大喝一声:"五雷咒·引!"七根钉子破空而出,钉入周围七处阴兵最密集的位置。
天空瞬间劈下七道细雷,顺着钉子窜成电网,阴兵被电得冒起青烟,鬼头刀当啷落地。
"好手段。"判官的鬼面彻底碎裂,露出整张脸——竟是九叔在轮回渊里见过的镇灵童子模样!
他的瞳孔开始渗血,生死簿上的纹路疯狂游走:"但你不知道......这生死簿,本就是轮回裂隙的产物!"
话音未落,半本生死簿突然爆出刺目黑光。
林婉儿的光蝶被撕成碎片,阴兵们发出刺耳的尖啸,竟开始啃食同伴的甲胄。
判官的官袍裂开,露出胸口狰狞的伤口——那里没有血肉,只有翻涌的黑雾,黑雾里隐约能看见无数张哭嚎的人脸。
"他被生死簿反噬了!"九叔瞬间抓住机会。
他甩出三张定身符,精准贴在判官双肩和心口,同时对秋生吼:"点火!"
秋生早候在船尾,手里攥着根浸过黑驴蹄粉的引信。
他狠狠一拉,船底立刻炸出三团火球——那是他用九叔教的火药原理做的"符火弹",火球裹着朱砂和糯米,精准砸向判官脚下。
判官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