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踏上高坛的瞬间,香火味像针一样扎进鼻腔。+微^趣+小~说- ?最`新-章+节*更/新*快*
他垂眸,玄色道靴碾过青石板,缝隙里渗出的暗红液体正顺着刻痕蜿蜒——那是用朱砂混人血画的阴门阵纹,倒悬的眼睛在他脚边缓缓成型。
"林师侄。"天一道长的声音从最顶层传来,九叔抬头,见那老道士正抚着银须笑,青铜镜在他掌心泛着冷光,"这紫缎道袍穿在身上,倒真有几分镇坛的气象。"
九叔指尖轻轻摩挲领口夜明珠,体温透过珠身传来异样的灼烫——这珠子根本不是装饰,是引魂钉。
他垂在身侧的手悄悄蜷起,袖中阳极符的边角硌着掌心。
三天前玉虚子说的"活人献祭",此刻在眼底愈发清晰:他们要拿他的命做钥匙,撬开阴阳门后的东西。
"道长谬赞。"九叔面上带笑,余光瞥见石鼎上的咒文——那是冥府引魂经的变体,刻反了。
他不动声色挪步,靴尖碾过一道血纹,暗红液体在青石板上洇开个小圈。
时机未到,得等阵眼完全成型。.d.n\s+g/o^m~.~n*e?t~
看台下突然传来细碎响动。
九叔眼角微挑,见文才猫着腰混在人群里,手在香灰堆里快速比划;秋生站在另一侧,裤脚沾着草屑,正用火折子戳向第三堆香灰。
三堆香灰分别是金、木、水三色,是他昨夜用硫磺、艾草、硝石混的"三光引路"——若阴门阵要引阴气,这三堆香灰便要给阴气指条歪路。
"开坛——"
钟声撞破暮色,天一道长举起青铜镜,镜面突然泛起黑雾。
九叔喉间一甜,分明闻到了腐尸的腥气——镜中映出的不是他的脸,是道袍下蛇形符纹正顺着血脉游走。
他深吸一口气,舌尖抵住上颚,将涌到喉头的血气咽了回去。
这是阴门阵启动的前兆,阵眼就在他脚下三寸处。
"师父!"
秋生的声音混在诵经声里,九叔耳尖微动——第三堆香灰燃起来了。
他垂眸,见脚下血纹突然扭曲,原本要聚成眼睛的血线被扯向三个不同方向。.d~i\n·g^d?i_a*n/k′a.n.s¨h!u~.~c+o*m¨
好小子,三光引路成了!
"林九!"天一道长的声音陡然拔高,银须根根竖起,"你动了阵法!"
九叔抬头,正撞上天一道长喷火的眼睛。
老道士手里的青铜镜裂了道细纹,黑雾顺着裂缝往外钻,像活物般缠上他的手腕。
"道长说什么?"九叔摊开手,袖中阳极符在指缝间若隐若现,"我不过怕请错了东西——万一请来的是鬼不是神,总得留条退路。"
话音未落,他屈指一弹,阳极符"唰"地扎进脚下石缝。
血纹突然发出"嘶啦"声响,像被烫到的蛇般疯狂扭动。
石鼎里的香火"轰"地窜起半人高,火星子劈头盖脸砸下来,几个离得近的道士抱着头尖叫。
"他破坏了封印!"
玉虚子的喊声从看台下炸响。
九叔转头,见那年轻道士额角全是汗,手指抖得像筛糠,却硬撑着指向自己。
人群霎时乱作一团,几个精壮道士红着眼冲上台,道袍下摆沾着血——是刚才被血纹灼伤的。
"想拦我?"九叔轻笑,左脚点向坎位,右脚跨离震位,七星步在脚下铺开。
他望着冲过来的道士,喉头滚动着念咒:"声波共振,频率相冲——"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发出蜂鸣般的震颤,离他最近的道士踉跄着栽倒,像踩在弹簧上。
烟雾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是文才扔的土制烟雾弹——用锯末混硫磺,点燃后呛得人睁不开眼。
九叔借着烟雾倒退两步,瞥见秋生在人群后比了个"走"的手势。
他反手摸出两张定身符甩向追来的道士,转身就往坛下冲。
"林九!
你坏我大事!"天一道长的怒吼被烟雾截断,九叔跑下高坛时,隐约听见石鼎"咔嚓"裂开的声响。
阴气裹着腐臭铺天盖地压下来,几个没跑远的道士直接昏死过去,额头冒出青紫色的尸斑。
三人跑到山脚时,文才扶着树大喘气:"师父,那阵...那阵是不是..."
"崩了。"九叔擦了擦嘴角的血,回头望去。
道场方向腾起一股诡异红光,像根红柱子直插云霄,连月亮都被映得泛着妖异的紫。
"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