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站在原地,掌心的轮回碎片烫得他几乎握不住。
他低头,这才发现脚边不知何时多了半页残破的生死簿——上面用朱笔写着"林九"二字,名字下方,密密麻麻记着九世轮回的因果。
"师父?"秋生的声音带着点颤抖,"你......你没事吧?"
九叔抬头,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柳宅的灯笼在风里摇晃,照得众人的影子歪歪扭扭。
文才抱着小石头凑过来,小石头突然指着他背后:"叔叔,你看!"
九叔转身。
义庄屋顶的镇魂铃不知何时碎成了两半,残片在月光下泛着漆黑的光。
更诡异的是,那碎片上竟映出一双眼睛——和他的眼睛一模一样,只是瞳孔里泛着阴司特有的幽蓝。
"收东西,回义庄。"九叔的声音有些发哑。
他弯腰捡起那半页生死簿,却觉一阵眩晕,险些栽倒。
秋生眼疾手快扶住他,这才发现师父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连道袍都能拧出水来。
文才牵着小黑驴走过来,驴背上还驮着方才从行尸堆里抢回来的罗盘和通灵镜。
他看了眼九叔惨白的脸,小声道:"师父,你......你是不是累着了?"
九叔没说话。
他望着远处义庄的方向,听着秋生和文才的说话声在耳边模糊成一片。
那根牵着心口的"线"还在发烫,此刻他终于明白——老判官说的"归位",哪里是让他回阴司?
他低头看向掌心的轮回碎片,碎片表面的符文正在急速转动,仿佛在说:
你本就是这场乱局的因。
夜色更深了。
义庄屋顶的镇魂铃残片上,那双眼睛缓缓闭上,又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