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s·y/x\s^w′.*c!o*m_"他转身走向里屋取罗盘,道袍下摆扫过地面时,带起几片被黑烟灼焦的碎纸——那是方才烧了一半的照魂符,在阳光里泛着诡异的黑。
院外传来卖糖葫芦的吆喝声,阿黄突然竖起耳朵,朝着西边的任家方向狂吠起来。
九叔的脚步顿了顿,手按在符袋上,能清楚感觉到里面的镇阴钱在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正隔着布料,缓缓勾勒出它的轮廓。
九叔蹲在李四狗子身边,指节抵着他的人中轻轻掐了两下。
地痞的眼皮颤了颤,终于"哇"地吐出一口黑血,浑浊的眼珠重新聚焦:"道...道长,我这是咋了?"
"你被脏东西缠上了。"九叔抽了张草纸递过去,目光落在他攥紧的手背上——青紫色的血管还在皮肤下缓缓蠕动,像条未完全死去的蚯蚓。"那枚铜子儿,你到底在哪儿捡的?"
李四狗子打了个寒颤,后槽牙磕得咯咯响:"就...就乱葬岗后头那座塌了一半的老坟!
我前日赌输了钱,想挖点陪葬品换酒喝,刨开土就瞅见这铜子儿埋在棺材缝里。
对了!"他突然直起身子,指甲几乎抠进九叔道袍,"棺材板上刻着字!
我当时没敢细瞧,就瞅见'任'字,下头还有'守门人'三个小字!"
九叔的呼吸一滞。
他从符袋里摸出镇阴钱,借着窗棂漏下的光仔细查看——在铜钱背面的方孔边缘,果然有极细的刻痕,用指甲刮开铜锈,"任·守门人"五个小字便清晰地浮了出来。
"任家的守墓人。"他低声重复,指腹摩挲过那些刻痕。
任家僵尸祖的传说在镇子里传了上百年,可谁也没见过任家真正的族人。
如今这枚刻着"守门人"的镇阴钱,像根淬了毒的针,扎破了他心里最后一层侥幸。
"秋生,去把我那箱老黄纸搬来。"九叔突然起身,道袍下摆扫过李四狗子的膝盖,"文才,把院里那筐糯米抬到门槛底下。"
"师父,您要干啥?"文才扛着糯米袋,额角的草屑又沾了不少。
"布防。"九叔从秋生手里接过黄纸,抽出一张朱砂笔在上面疾走如飞,"任家能把活傀儡送到咱们眼皮子底下,说明他们在镇子里埋了钉子。
义庄是咱们的根,得先把根扎瓷实了。"
他踩着条长凳,将画好的通幽符贴在门楣上。
符纸刚碰到木头,便腾起一缕淡青色的烟,在半空凝成个旋转的太极图。"这道结界能辨阴阳。"九叔跳下来,又递给秋生一串铜铃,"把这镇灵铃挂在院墙上——要是有阴物或者活傀儡靠近,铃铛会响得比阿黄还凶。"
秋生踮脚挂铃铛时,文才蹲在门槛边撒糯米。
他捏着米的手突然顿住:"师父,这糯米不是驱尸用的吗?"
"现在要防的不只是尸。"九叔摸出把桃木钉,"活傀儡的魂被锁在镇阴钱里,他们的血是冷的,汗是腥的。
糯米能逼出他们身上的阴煞气——"他猛地将桃木钉钉进门槛缝隙,"等他们跨过这道坎儿,就是咱们收网的时候。"
文才突然一拍脑门:"对了师父!
您昨儿说要做通灵镜,我今儿在杂货铺瞧见块没打磨的铜镜,这就去买——"
"别急。"九叔笑着按住他肩膀,从怀里摸出张画满符文的黄纸,"通灵镜要拿符水养七日,你先把这张聚魂符抄十遍。"他转向秋生,"你去后山林子砍三根新鲜的柳树枝,要手腕粗的,太阳落山前回来。"
两个徒弟应了声,风风火火地跑出门。
九叔望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刚扬起半寸,突然听见脚边传来"叮"的一声——镇阴钱不知何时从符袋里滚了出来,正躺在青石板上,表面泛着诡异的幽蓝。
他弯腰捡起铜钱,指腹刚触到刻痕,脑海里突然闪过片段:血色的棺材,腐烂的红绸,还有个裹着寿衣的影子在笑。
"九叔?"
九叔猛地回神,见文才举着面铜镜站在门口,镜片上还沾着木屑。"买着了!"徒弟的脸被夕阳染得通红,"老板说这是从旧宅拆下来的,说是能照见脏东西——"
"好。"九叔将铜钱重新收进符袋,拍了拍文才的肩,"晚上咱们就试试。"
月亮爬上义庄的屋檐时,三人围坐在院中的石桌旁。
秋生抱来一捆干柴,火舌舔着柳树枝,噼啪作响。
文才举着通灵镜凑近火焰,铜镜表面渐渐浮起一层白雾。
"师父,您白天说咱们不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