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怀里摸出本泛黄的《道门杂录》,翻到"地脉篇",烛火映着书页上的批注:"积煞三年,黑如腐血,触之灼肤,乃活人献祭所凝。"
秋生凑过来看,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献祭?
上个月县太爷他娘出殡,抬棺材的八个杠子手......"
"全死了。"九叔合上书本,指腹碾过铜钱上的黑液,"王捕头说他们是暴病,可暴病的人,七窍怎么会流黑血?"
三人回义庄时,天刚蒙蒙亮。
九叔铺开镇地图,用现代量尺比着街道宽度,铅笔在纸上游走:主街是棺身,东西两头的土地庙是棺钉,最东边的县衙......他笔尖猛地顿住——整幅图倒过来看,竟活脱脱是口倒扣的棺材,棺盖正压在县衙后院那口枯井的位置。
"倒棺局,主凶煞。"他敲了敲图纸,"怪不得尸妖频出,原来有人拿全镇的风水养煞。"
文才扒着桌子看,手指戳在"棺盖"位置:"那咋办?"
"破局。"九叔从抽屉里取出五枚不同颜色的符筒,"五行归元阵。
金位镇煞,水位引气......文才,你去西市买十二根枣木柱,刻上雷纹;秋生,后山的寒潭水取三坛,子时前必须回来。"
秋生拎起竹篓就往外跑,文才抱着符筒却没动:"师父,那口井里的煞......"
"今晚布阵。"九叔望着窗外渐亮的天,道袍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衬绣的八卦,"等他们再往井里填人......"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敲了敲桌角,"就该收网了。"
阿黄不知何时凑过来,湿漉漉的鼻子拱了拱九叔的手。
这回它没低吼,尾巴尖轻轻晃了晃,像在应和即将到来的局。
月上柳梢头时,义庄后院的枣木柱已码成小山。
文才蹲在青石板上,手持刻刀在木柱上深一刀浅一刀地雕雷纹,额角的汗珠子啪嗒啪嗒砸在木屑里:"师父,这雷纹得刻满七圈不?"他抬头时,刀背正蹭过鼻尖,沾了道木屑的白印子。
"七圈太少。"九叔站在他身后,指尖点了点木柱顶端,"雷纹要首尾相接,像电路闭合那样——现代电机课说过,回路越密,电流越稳。"他抽过文才手里的刻刀,刀锋在木柱上划出流畅的弧线,"你看,这样勾连,煞气才困得住。"
文才摸着被师父修正过的纹路,眼睛亮起来:"懂了!
跟缠线圈似的,多绕两圈磁力大!"他抄起刻刀又扎进木屑堆,刻刀与木头摩擦的"沙沙"声里,远处传来秋生的吆喝:"师父!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