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套扣带没解开,手卡在皮套里直扑腾。
"这是朝廷钦天监特许研发的'驱邪神火'。"九叔提高声音,道袍被硝烟吹得猎猎作响,"上回任家镇尸王闹得凶,就是靠这东西崩碎了它的锁魂钉!"他盯着刀疤军官发白的嘴唇,又补了句:"您要是不信,不妨试试对着自己大腿来一发——保准能让您见识见识什么叫'天道显灵'。"
军官的喉结动了动。
他身后的士兵有个年轻的,裤裆处湿了片暗黄,正用袖子拼命擦;另一个老兵盯着屋檐上的焦痕,哆哆嗦嗦画十字——看来是信了洋教的。
"走!"军官突然甩了下马鞭,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瞪了九叔一眼,"要是让老子查到你私造军火..."
"张副官慢走。"九叔弯腰捡起块炸变形的铜钱,在指尖转了转,"要是县太爷问起'驱邪神火'的事,您可得替在下美言两句。"
门"咣当"关上时,文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背全是冷汗:"师父您刚才...刚才那火折子藏哪了?
我咋没看见?"
秋生没接话,蹲在地上捡炸飞的铁皮片,指甲缝里全是黑灰:"这比咱们昨晚试的还响!
师父您是不是调了硝石比例?"
九叔没回答。
他走到供桌前,掀起《道门杂录》,青铜残片的幽光突然大盛,在桌面上投出个模糊的影子——像是半截龙纹,又像是道扭曲的符咒。
"都过来。"他的声音沉得像压了块石头。
文才和秋生凑过来时,他正摩挲着残片上的纹路,"你们今天看见的,不止是几个丘八。"
"师父是说...他们还会再来?"秋生攥着铁皮片,指节发白。
"比这更麻烦。"九叔把残片按在胸口,能感觉到它贴着皮肤发烫,"任家镇的尸王没那么好对付,军阀、盗墓贼、甚至洋毛子...都盯着这乱世里的宝贝。"他突然笑了笑,揉了揉文才的脑袋,"不过别怕,咱们有驱尸弹,有你们俩——"
"还有师父的脑子!"文才突然挺直腰杆,"刚才那军官被您唬得跟个鹌鹑似的!"
秋生跟着笑起来,可笑着笑着又抿住嘴:"师父,那这残片...到底是啥?"
九叔没说话。
他起身把残片轻轻放在香炉上,晨雾透过窗纸漫进来,残片上的纹路突然泛起血色,像是被什么东西唤醒了。
"睡吧。"他吹灭油灯,月光漏进来,照得残片上的血光忽明忽暗,"明儿个..…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