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霄派掌门须发凌乱,面容沾满尘土,跪在最前。^8′1~k!s.w?.^c!o?m¢
他双手高高托起一物。
此物正是十日前,被遗落在战场的金锁链。
它被青霄掌门寻来,又清洗得异常洁净,一丝血污也无,显得格外讽刺。
他的身后,是另外三派仅存的掌门或长老,与众弟子。
个个形容枯槁,面如死灰,如同被抽去了所有脊梁,头颅深深抵在泥地上。
“剑尊大人!”青霄掌门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孤注一掷的哀鸣,
“药王谷己灭!青霄满门弟子,危在旦夕!求剑尊垂怜!救救这苍生…救救这…残存的薪火吧!”
他托举金链的手臂剧烈颤抖,那象征奴役的项圈,此刻成了他眼中唯一的“生路”。
“求剑尊垂怜——!!!” 身后黑压压的人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哭求。
段消融立在那,握剑的手骨节泛白。
天下苍生的哭求声在耳边回荡,药王谷满门被屠的景象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缓缓抬手,朝着那锁链伸去——
“掌门!不可!”
一道厉喝骤然响起。
魏子明和一众逍遥派弟子赶来。
青霄掌门见状,绝望地嘶吼:“魏子明!你这是要拉着整个修仙界陪葬吗?”
魏子明冷笑一声,剑锋首指对方:“苟且偷生,不如痛快一战!我逍遥派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对,我们绝不跪着生!”逍遥弟子们怒喝响起,纷纷拔剑,剑锋指向跪地的众人。?狐+-?恋;文?学1 ?°?更?{新,最¢全¥?×
段消融瞳孔微微一缩,指尖悬在半空。她看着这一张张年轻而坚毅的面庞。他们有的身上还缠着染血的绷带,有的眼中噙着泪水,却无一人怯懦。
“青霄老儿!你竟敢如此辱我掌门!”竹宗长老目眦欲裂,指着那金链,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
“此乃魔头折辱之器!你竟要掌门戴上此物,自投罗网?!你安的什么心!”
“我掌门乃仙道魁首,岂容尔等以此邪物相逼!你们竟为苟活,行此助纣为虐之事!”另一长老怒斥,灵力威压毫不客气地碾向跪地众人。
青霄掌门闻言,浑身一震,眼中闪过一丝痛色,随即悲愤道,
“你们逍遥派有剑尊坐镇,自然无惧!可我们呢?我们这些蝼蚁,连死……都求不得一个痛快!”
“你们骂我懦弱,骂我无耻……可若能用我这条贱命,换门下弟子一线生机,我早就去魔宫了!”
“你们可知道,魔修攻破我派山门那日,我亲眼看着我的亲传弟子…被他们一点点剥皮抽筋,就因为他曾斩过一名魔修…”
“他死前…还在喊‘师尊救我’……”
他声音渐渐低哑,却狠狠剐在每一个人心上。/1′1.k′a?n¨s,h!u¨.*c¨o′m~
话落,青霄掌门朝着段消融重重叩首,额头砸在泥地上,鲜血渗出,混着泥土滚落。
“剑尊…求您…求您垂怜!”
“我们…真的没有退路了…”
他身后的三派弟子再也压抑不住,哭声震天,有人崩溃地捶打地面,有人以头抢地,鲜血淋漓。
“求剑尊救命——!”
“我们不想死…不想死啊……”
哀嚎声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听得段消融心头窒闷。
就在这时,南霁云赶了过来,他刚连夜处理完西部伤员,没想到便看到众人逼迫师妹的情景。
尤其是看到青霄掌门手里捧着的金链。
一向温润的面容立刻覆满寒霜。
他径首走到段消融身前,将她挡在身后,随即目光凌厉地扫向众人。
“青霄掌门,”南霁云高声道,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诸位同道。药王谷之殇,青霄之危,霁云感同身受,此乃仙门浩劫,魔头之罪,罄竹难书。”
他话锋一转,目光首刺那金链:“然,以此邪物胁迫剑尊,非但辱她清名,更是自毁我仙道脊梁!
剑尊乃逍遥之魂,仙道之柱。她若为此物所困,受辱于魔头,我仙门气数,才是真正断绝!”
南霁云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郑重道:“南霁云不才,忝为逍遥代掌门。今日在此立誓:逍遥上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魔若要灭青霄,灭诸派,必先踏过我逍遥弟子的尸山血海!我南霁云,愿为剑尊,为同道,为这苍生,流尽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