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期望，最后却为他人的人生做锦上添花的嫁衣。

“好的，那么我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我拿起面前桌子上的项目计划书，手指拿到这份带着油墨味的文件，才能深切的认识到，现在是检验自己过往积累的能力，也是进行丈量的标尺。

知识也好，能力也罢。

没办法实际地改变于现实的生活中，那么就算是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和能力。

毕竟知道的人和不知道的人，生活都是毫无区别的，那有什么意义？

“三天时间有点紧，我还需要去实地观察。”

我翻动着内页，视线扫过“千亩药田种植分布图”，突然停在标注着“废弃矿坑改造区”的红圈上。

“如果把黄精种植和矿坑复绿结合，既能利用酸性红壤，又能申请生态修复补贴。”

我刚发表自己的思想，戴眼镜的中年人，又突然插话。

“矿坑复绿成本太高，财政批不下来。”

他推了推眼镜，投影切换成一组数据图表，“但如果用'以工代赈'模式，让流失的青壮年参与复绿工程，既能解决劳动力问题，又能把补贴转化为村民收入。”

我盯着图表里跳跃的曲线，明白不是单向的提问和检测，礼貌接过老者递来的钢笔，我在“配套加工厂建设”的空白处做上标记。

“药田产出的黄精需要深加工，不然只能卖原料。我曾经见过类似项目，最后毁在冷链物流跟不上。”

“这个我们想到了。”

老者接上我的话题，笑着点开下一页。

“交通厅刚批复了冷链专线，就在药田五公里外。”

他顿了顿，手指轻叩桌面。

“但加工厂需要技术骨干，不知道你的植物化学知识，到不到位？能不能教出学徒来？”

考虑到国家的历史遗留的情况，比起去找学院类的人才，不如去了解本地是否有相关的人员。

“本地老农户或许比学院刚出来的学生，更懂这方面知识。”

我在计划书边缘画下矿坑剖面图。

“比如有个老药农，知道在九蒸九晒黄精时，会往蒸锅里放柑橘皮，说酸性物质能让皂苷更好溶出。”

听我讲到这里，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突然又咳嗽起来，投影仪上跳出一张老照片。

穿靛蓝布衣的老人蹲在土灶前，竹甑子里腾起的白汽，模糊了背景里的其他环境。

“这是本地最后的黄精炮制传人，儿子在外地打工，老人守着两亩薄田不肯走。”

没想到这些他们也解决好了，我疑惑地继续听着他们述说。

老者靠后的动作顿了顿，手交叉叠放。

“去年想请他当技术顾问，他说年轻人都走了，手艺没人学。”

“可以办炮制技艺培训班。”

我街上话题，但在抬头时，老者正把一个联系方式推过来，告诉是这个老人的，我便再次收进文件里面。

“让青壮年回流学手艺，既可以拿到补贴又能学到技术。等加工厂建好，他们就是第一批的技术骨干。”

会议室的挂钟敲了十一下，戴眼镜的中年人开始收拾投影仪。

“对，所以小同志你要努力去干。未来是由你们这些人去书写的。”

老者突然从文件夹里抽出张泛黄的纸，上面用毛笔写着。

——黄精种植禁忌：忌连作，需轮作豆类。

“这是五十年前的种植笔记。”

“现在的农业专家都用化肥，没人记得老法子。你说的矿坑复绿，其实老辈人知道用豆科植物固氮，跟黄精轮作刚好互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