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过了笔法,才将心思转到内容上。
这不看不要紧,细细品读一遍真是令薛泽都惊叹。
好字!好诗!
寄思,忧民,系天下!
甚至还不忘在字里行间拍了下薛泽的马屁。
薛泽回头,看向苏玥:“玥儿,你可从未和朕说过,你这位兄长如此有趣啊!”
说罢,又看向苏瑾:“即兴之作尚且如此,若是再多给你些时间,说不定真能写出传世佳作。”
苏瑾垂手,恭敬道:“草民班门弄斧,叫皇上见笑了。不过诗词只是草民闲暇时喜欢研究一二,并非草民擅长之道。”
薛泽挑眉:“哦?那你同朕说说,你擅长何道?”
苏瑾不卑不亢,“策论,时政。”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好大的口气!
薛泽越发觉得有趣:“去年乡试可有参加?考得如何?”
“回皇上,父亲对草民期望颇高,勒令不许行无把握之事,因而寒窗数十载,还从未参与任何科考。”
薛泽眼睛微微眯起。
他大概懂了。
看来,这苏瑾在苏家,被打压得厉害,甚至没有机会参加科考。
今日,怕也是被逼无奈,只能放手一搏了。
但薛泽欣赏这样的人。
薛泽拍拍他的肩膀:“若朕破格,直接让你参加今年秋闱,你可有把握进入殿试?”
正阳殿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皇上三思!”
“从未有此先例!”
“不合规矩啊!”
苏瀚文豆大的汗滴顺着额头滴落,声音都在发抖:“皇上三思,犬子狂妄,罪该万死,担不起皇上厚爱......”
薛泽冷下了脸:“苏爱卿,朕出口的话,还能收回去不成?”
薛泽此刻已经十分不悦了。
苏瀚文和苏瑶一样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他的底线,是子嗣和江山。
明知朝廷求贤若渴,却因为后宅那点可笑的斗争,险些让一个奇才被埋没,要不是今日阴差阳错,这年轻人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出头。
苏瀚文抹着额头的冷汗:“当然不是,可是......”
“好了,就这么定了。”
薛泽看向苏瑾:“朕破格给你机会,也不是白给的,这次秋闱,若不能进入殿试,便罚你终生不可参与科考。你的机会,只有一次。”
“你,可敢应下?”
这下,正阳殿再没了反驳的声音。
这世上多的是寒窗苦读还落榜的考生,可他们有大把的机会,能在一次又一次的科考中不断寻找机会。
而苏瑾,却要赌上全副身家。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苏瑾,苏玥在薛泽身后,紧张到指甲刺入掌心。
尽管早有预料,但真到了这一刻,她也忍不住摒住了呼吸。
苏瑾在众目睽睽之下,掀开衣袍跪在薛泽身前,行三叩九拜大礼,沉声道:“草民谢主隆恩!”
“好!”薛泽重重拍他肩膀:“朕等着你!”
直到此刻,苏玥才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成了!
她与兄长精心策划一切,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