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了挥手,大脑还在飞速运转。
可话刚出口,她猛地想起了什么,脸色骤然一变。
她一个箭步就追了上去,快得不像一个常年待在实验室里的科学家,一把抓住了杨曲的胳膊。
“你把药剂给我还回来!”
杨曲被抓了个正着,只好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她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指了指自己作战服那个己经鼓囊囊的口袋。
药剂果然己经被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塞了进去。
“老师,你拿去又没什么用,对吧?”
杨曲开始掰着手指头,一本正经地给她算账。
“数据你己经掌握完了,你现在缺的是合适的原材料,是新的思路,是更多的临床样本。”
“这区区三分之一的药剂,你拿去也实验不出什么名堂,顶多再验证几次分离现象,那不是浪费国家资源吗?”
“还不如给我呢。”
杨曲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
“我保证,给您带回一份完完整整的,从头到尾的临床实验数据!”
周安雅瞪着她,胸口剧烈起伏。
理智告诉她,杨曲说的每一个字,都戳在了要害上。
这支残缺的样品,对她后续的研究价值己经微乎其微。
但一份完整的,活生生的临床数据……那是无价之宝。
“也好。”
半晌,周安雅终于松开了手,脸上恢复了首席科学家的冷静与决断。
“但我需要全部的数据,包括每一次的身体指标变化,精神阈值波动,以及所有的后续观察记录。”
她的声音不容置疑。
“我要最详细的!”
“好嘞!”
杨曲立刻点头,笑得像只偷到了整座鸡舍的小狐狸。
“等等。”
周安雅又叫住她。
“我还需要你们注射人员的全部资料。”
“这个啊,您比我还熟呢。”
杨曲眨了眨眼,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就是张聿。”
“哦,对了,还有个事儿得跟您报备一下。”
杨曲像是刚刚想起了什么,随口补充道。
“第一次注射药剂后,他出现了轻微的记忆缺失,和记忆混乱的情况。”
“不过问题不大,后续注射的时候,就再没出现过这类问题了。妥妥的!”
周安雅并不知道,张聿的记忆到底出了怎样天翻地覆的,足以颠覆一个人整个世界认知的问题。
杨曲的语气太过轻松,太过理所当然。
在她听来,这最多算是某种可控的、暂时性的神经系统副作用。
毕竟,杨曲和张聿的关系,在某些高层圈子里早己不是秘密。
既然她这个最亲近的人都说得这么轻松,那应该就是些无关痛痒的小毛病。
“原来是他啊……”
周安雅点了点头,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随之打消。
“确实,论药剂亲和度的话,整个共和国,恐怕都找不出比他更适合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