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气冲上来,拳头带起的风声却歪到了一边。
季如尘侧身避开,顺势在他肘尖轻点一下。胖子哎哟一声跪倒在地,却兴奋地抬头:"季爷!您这招卸力咋使的?教教我!"
看着胖子发亮的眼睛,季如尘哑然失笑。
培养个能扛事的副手,不光是为了秦岭这一趟,更是为了将来那些连羊皮卷都指不出的险地。
青石板上的槐花被胖子蹭得变了形,季如尘弯腰捡起一片,花瓣上还留着他方才演示时震出的细微裂痕。
教导别人的过程,何尝不是在打磨自己的性子。
就像这八极拳,看着刚猛,实则每一招都藏着以柔克刚的巧劲。
秦岭的路还长,这胖子若是能把今天挨的摔都变成筋骨里的硬气,将来未必不能成为天下会也混出个名堂来。
"记住了。"
季如尘将花瓣碾碎在掌心,淡绿色的汁液染在他虎口的老茧上,"下斗时最忌单打独斗,你今天学的不是花架子,是将来能把兄弟从鬼门关拽回来的本事。"
他说话时,胖子正揉着膝盖傻笑。
第二天。
晨光刚漫过长沙城垛时,林叔已站在城郊废弃机场的停机坪上。
飞机停在跑道中央,已经整备完毕。
"会长。"
林叔转身,"导航仪改用了军用频段,秦岭那边的气象云图刚传过来,神树谷区域有短时阵雪。"
季如尘点点头。
胖子和柳冰陆陆续续登机。
张链子最后一个登机,脖子上的摸金符被体温焐得发烫。
他低头检查洛阳铲的快拆接口,忽然想起小时候爷爷带他看飞机模型的情景,那时张三爷说:"摸金符能探地脉,却探不出天上的风雨。"
螺旋桨开始轰鸣,晨雾被搅成白色的漩涡。
季如尘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跑道在脚下飞速后移。
柳冰调整着机舱内的紫外线灯,照在摊开的羊皮卷上。
地图上的朱砂纹路在强光下泛起微光,那些原本混乱的符号渐渐重组。
张链子指着影像中神树谷的位置,声音发颤:"爷爷...您到底在这儿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