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夜风拂过,周围的星辰似乎都随着云彩缓缓移动,唯有那颗北极星固执地悬在原处。陆沉月的眼睛越睁越大:“别的星星都动,就它一动不动?”“嗯。”“为什么?”她突然转过头。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林川想了想:“因为它是天空的轴心,所有的星辰都绕着它转。”陆沉月怔住了,仰头望着那颗孤独的星辰,久久不语。“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她嘴里喃喃道。“小时候……有个老军户教的。”陆沉月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再指一次。”林川愣了一下。他慢慢抬起手,再次划过星空。这一次,陆沉月的手指追着他的轨迹,在夜空中描摹出同样的线条。“记住了。”她收回手抱在胸前,嘴角扬起笑容,“以后迷路了,我就找这颗星。”拂晓时分,一行人抵达云栖岭。晨雾尚未散尽,远处的山道上已挤满了逃难的人群。林川勒住缰绳,目光扫过这片凄惶的景象。衣衫褴褛的百姓像潮水般向南涌动,粗布麻衣上沾满泥垢,早已辨不出原本的颜色。一个佝偻老者背着竹篓,里面塞着全家仅剩的锅碗瓢盆;年轻妇人死死拽着两头瘦骨嶙峋的山羊,绳索在掌心勒出血痕;最触目惊心的是一户人家跪在路旁,老妇人将草标插在孙女枯黄的发间,那女童睁着懵懂的眼睛,全然不知头顶的草标意味着什么。)我,的!+*书±£城?§1 ?首_发a“过了这道岭,就是鞑子出没的地界了。”陆沉月低声道,“天黑之前,应该能赶到黑风寨。”林川点点头,目光扫过路边那些形容枯槁的流民。几个衣衫褴褛的汉子正躲在树后,死死盯着他们的战马,不停地舔着嘴唇。其中最高大的那个汉子,右臂上还缠着渗血的破布,左手却已经摸上了腰间的柴刀。“小心一些。”陆沉月突然压低声音,她的枣红马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不安地刨着蹄子,“后面有些人,看着想惹事。”林川不动声色地调整了坐姿,右手虚按在刀柄上。他注意到那些流民正在用眼神交流,有几个人已经悄悄挪了位置。“滚开!”胡大勇突然暴喝一声,手中长刀猛地出鞘。寒光闪过,吓得最前面的流民踉跄后退。“速速通过,别跟他们纠缠。”林川低喝一声。他不想对这些流民们动刀枪。因为他知道,饥饿会让人变成野兽,而绝望,则会让野兽变得疯狂。从那些人身上的伤、破布渗的血就能看出,这样的事情,他们不止干过一回了。若是在铁林谷,他还可以收留他们、改变他们。可在这里,他只能选择无视。只不过,有些人偏偏不让他无视。“啊——”有人大喊一声,冲了过来。林川点点头:“嗯。”夜风拂过,周围的星辰似乎都随着云彩缓缓移动,唯有那颗北极星固执地悬在原处。陆沉月的眼睛越睁越大:“别的星星都动,就它一动不动?”“嗯。”“为什么?”她突然转过头。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林川想了想:“因为它是天空的轴心,所有的星辰都绕着它转。”陆沉月怔住了,仰头望着那颗孤独的星辰,久久不语。“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她嘴里喃喃道。“小时候……有个老军户教的。”陆沉月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再指一次。”林川愣了一下。他慢慢抬起手,再次划过星空。这一次,陆沉月的手指追着他的轨迹,在夜空中描摹出同样的线条。“记住了。”她收回手抱在胸前,嘴角扬起笑容,“以后迷路了,我就找这颗星。”拂晓时分,一行人抵达云栖岭。晨雾尚未散尽,远处的山道上已挤满了逃难的人群。林川勒住缰绳,目光扫过这片凄惶的景象。衣衫褴褛的百姓像潮水般向南涌动,粗布麻衣上沾满泥垢,早已辨不出原本的颜色。一个佝偻老者背着竹篓,里面塞着全家仅剩的锅碗瓢盆;年轻妇人死死拽着两头瘦骨嶙峋的山羊,绳索在掌心勒出血痕;最触目惊心的是一户人家跪在路旁,老妇人将草标插在孙女枯黄的发间,那女童睁着懵懂的眼睛,全然不知头顶的草标意味着什么。“过了这道岭,就是鞑子出没的地界了。”陆沉月低声道,“天黑之前,应该能赶到黑风寨。”林川点点头,目光扫过路边那些形容枯槁的流民。几个衣衫褴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