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知道啊,谁能想到这小祖宗来了,回去如实禀报判官吧,让他老人家做定夺!这孩子能活着生下来也是多病多灾的命格,他们一家子最好多做好事,否则活不到成年不还是白费功夫!”
“行!”
两个人一蹦一跳着消失在院落里,一只黑乌鸦扑闪着翅膀落在院墙上,哇哇叫了三声,一双黑亮的眼神里透着诡谲。
……
姜娴牵着糖糖刚走出房间,郭平安走上前直接对着母女俩重重一跪。
“姜姑娘大恩大德,郭某无以为报,唯有重重一拜叩谢姑娘救命之恩!若姑娘不嫌弃,日后便做郭某内人的义结金兰的妹妹,只要郭某夫妇在均溪县一天,就无人敢欺负姑娘头上,姑娘以为如何?”
只送钱财未免太没有诚意,今天若非姜娴,郭平安只怕妻子和儿子都没了性命。
更何况,他本来就心中有愧,迫于青州俞氏答应了俞知义做出混账事,这也是郭平安为官多年的败笔之一,之二便是同意俞满兴的话放出李志远去刺杀乔荀。
现在想来郭平安觉得自己一点文人风骨都没有,倒不如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还能得个好名声,又想当好父母官,又在这做出伤害百姓的事情,也难怪妻子和儿子会遭受此劫!
姜娴大吃一惊,连忙抬手虚扶起郭平安。
“大人不必行此大礼,能够救下夫人和小公子的性命也是小女走运,更多的是大人的爱妻之心感动上苍!至于和夫人义结金兰,小女只是乡野女猎户,身份粗鄙不堪难登大雅之堂,还是不了,若没有其他事小女就带着孩子先回去了,爹娘还在家中等着,怕回去晚了会令他们担心!”
郭平安心中更愧疚了,但现在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他立即吩咐人端上来一盘白花花的银子,二十锭五十两的白银。
“姑娘既不愿意义结金兰,那此事以后再说,这一千两银子姑娘千万要收下,权当是感谢姑娘带来百年人参以及救治了内人和犬子的性命,若姑娘着急走,我这就派人送姑娘回去,待回头孩子洗三宴内人好转之时,再邀请姑娘母女前来再会!”
姜娴也没客气,笑纳了一千两银子,心想这父母官够大方。
“好,郭大人还是先陪着夫人小公子吧,有什么事咱们回头再说,谢礼我就不客气地收下啦!”
“姜姑娘不必客气,师爷,帮本官送一下姜姑娘母女,一定要亲自送着她们到家!”
李自满庆幸自己在姜家忍住了脾气,没有冲着姜娴发火。
否则现在遭殃的就是自己了。
“大人,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将姜姑娘母女安心送到家的!”
姜娴这才抱着糖糖离开,沈君熹猛然间地回过神来,跑到姜娴面前拦住了她。
“姜姑娘,我有话跟你说!”
姜娴微拧眉梢看着突然跟回魂了一样的沈君熹,一想到沈父从前旁敲侧击说的那些话,她淡淡一笑,抱歉开口:“沈少东家,我还有急事回家,有什么事等我下回送药材再说吧!”
“不,我现在就要说!姜姑娘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就想问一件事!”沈君熹神情激动,和平日里运筹帷幄的松鹤堂少东家判若两人。
姜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委婉拒绝:“沈少东家,如果我没和乔荀谈婚论嫁,没扯婚书,或许我愿意听你一言,但如今我和乔荀已经立了婚书,成为真正的夫妇,便不太方便和外男多说话了,沈少东家你说是不是?”
沈君熹整个人踉跄着后退一步,不敢置信:“你们都已经立下婚书了?”
姜娴点头:“对呀,如若没有婚书,我早被衙差抓进县衙大牢了,哪有功夫跑去山上找人参,来给县令夫人接生啊!”
沈君熹整个人仿佛跌进了深渊,浑身笼罩着一股绝望死气。
他慢缓缓地抬眸,直勾勾盯着姜娴:“那你是因为政令才嫁给乔荀的吗?”
姜娴笑得微眯起一双眼眸:“我的脾气沈少东家应该清楚,若非自愿谁也逼不了我!”
“那倒是……”沈君熹低声呢喃一句。
那就是自愿的……
良久沈君熹才冲着姜娴勾起一抹笑道:“好,既如此那祝你和乔荀能够白头偕老,幸福一辈子,到时候你们俩的喜酒可一定要喊我!”
姜娴莫名松了一口气。
“好,一定不会忘记沈少东家,毕竟我家乔荀当年也在沈家私塾读书过几年呢!”
沈君熹侧开身子,姜娴抱着糖糖拔脚就走。
刚上马车,身后又传来叫喊声。
“姜姑娘,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