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缕,熏得人胃口发暖。
他吸了口气,笑着感叹一句:“爹这手艺是越来越巧了,这锅香气,我在洛阳都没闻见过。”姜义听他这么说,只哼了声笑,手往灶边一搭,捻了把柴灰,在指缝里慢慢搓着。半晌,才像是随口一搭般问了句:“那年我传你的《太上老君说常清净经》,这些年可还念着有没有点门道出来”像是饭后闲谈,顺手挑起的旧话茬。毕竟这经,他不是没传过旁人。大儿学得最早,根骨也稳,却始终不得其门。小闺女天赋更高,却静不住气,学得又晚,也无建树。至于他自己,心静最早,神气也磨了些。可那一象,仍是如镜中、水底月,影子都摸不着半缕。那东西,越想越无,越求越远,越修到深处,反倒觉得像是在原地打转。姜亮听了,神色微顿,没立刻作声,只是静了片刻,像是在理思绪。“头两年,也不是没练。”他开口,声音不高:“只是每次心念一空,便什么都见不着。”说到这里,他语气缓了缓,似是有些犹疑,又似在琢磨那一瞬的感应。“可这回出征回来……同袍多是被那血阵吓得神魂不宁,几个月都睡不得好觉。”“孩儿念着静功,倒还勉强能入眠。那日夜里入定,心里本是静的,可才念了半卷经文,忽然心底就……”他顿了顿,像怕说得玄了,又像是不知如何措辞。“像是有一道血光,细细一线,从静里蹿出来,血红的,不烈,也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