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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陈典史正在土地庙前斩杀蛇妖……猪妖也不过是刚好被逼到了吴家祖祠而已,它们哪里是因为走尸死去而有胆作乱,分明是为了走尸之死特意来报复的啊!”
此言一落,风向顿时便是一转,那些差点意动的村民更是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不错,走尸若真是村子的守护者,又怎么会被锁链困住?”
“走尸可是被朱法师请下的神灵所荡除,必然是邪恶!”
“吴家有人养了走尸,又与山间妖鬼勾结,如今不过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罢了!”
许多吴家人怅然若失,他们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局外人,但祸端到底是出自吴氏一族,便颇有些抬不起头来。
也有吴家人脸上一阵青白,想要说什么却被同族的人拉住,毕竟,如今他们就算再能说,也只是徒增仇恨罢了。
猪妖带来的这一场闹剧,随着猪妖首领率众离去而平息,只留下了倒塌了一半的吴家祖祠,以及几个受伤的吴家人。
然而,猪妖首领还未走出村子,许多淋湿了的吴家人身上便是一寒,朱南山朱法师更是露出了凝重之色。
厉鬼周武在帮助土地庙解决了蛇妖问题后,终于抵达了曾经属于他的宅基地,也就是一片狼藉的吴家祖祠。
朱南山心中惊觉,此时春雨还未结束,不仅难以确定白岩山脉的山间妖鬼有无后手,就连这一尊让人心惊胆寒的厉鬼都只是暂且稳住。
如今,厉鬼周武终于还是来到了最初的目的地,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呜……”
随着一声鬼啸从厉鬼周武口中响起,周身黑气顿时便剧烈抖动起来,他那本来可称俊朗的面容一阵扭曲,很快便化作了一副似哭似笑的鬼脸。
见此一幕,许多土地庙灵兵都紧张了起来,更是将目光落在了赶来的日游灵兵金蟾身上。
自从猪妖退去,苏季知道山间妖鬼技穷,便不再静观其变。
正好天色破晓,苏季便担负起了日游灵兵的职责,穿过雨幕飞身而来。
“日游灵兵……”左右门神各自手持一枚灵器铜钱,做好了镇压厉鬼周武的准备。
如今他们也摸到了这一套灵器铜钱的用法,若是有诸位灵兵驾驭下品灵器铜钱协力相助,便是怨恨执念被引爆的厉鬼周武也不是不能镇压一番。
苏季却摇了摇头道:“此情此景,也只是勾起了厉鬼周武的部分执念,还请诸位暂且静观其变。”
实际上,即便是厉鬼周武这等大鬼将,最多也只能打翻吴家先人灵位,没有实体的他根本不可能弄倒吴家祖祠。
至于当初的仇人,此时也都死的死、查办的查办……看着吴家人之中没有一个仇敌,厉鬼周武颇有一种有力使不上的感觉。
而且,蚌精在路上的时候就做了一些思想工作,在理智尚存一些的情况下,厉鬼周武还真没有滥杀无辜的想法。
周武也不像吴家走尸那样会被血腥味所激,看了一会吴家人的凄惨模样后,转头就要朝着家的方向而去。
如果周武不死的话,如今也有三十整,不说生活多好,至少也能一家人和和睦睦。
而周武疯了七八年时,他母亲便忧劳交心而死,淹死在小河之后,他父亲悲伤过度,没多久也去世了。
如今那熟悉的老宅子里,只剩下了周武大哥一家人,明明只比他大了三岁的大哥,此时却沧桑的像一个四五十的老人……
顿时,厉鬼周武的怨恨执念忽然一阵升腾,似乎有了再次爆发的迹象。
蚌精连忙在梦中安抚,苏季也手持含着扎头绳的灵器金蟾,准备随时以太阴天光再次冻结周武的灵魂。
好在,都不用苏季出手,周武便在蚌精的安抚之下情绪有所缓和。
然而就在这时,地面忽然一阵抖动,随后便有一只穿山甲钻出地面。
穿山甲不过小妖体型,浑身威势与两只蛇怪妖将相差无几,连两只蛇怪妖将都付出了生命代价,更别说这只穿山甲了。
然而,这只穿山甲张口一吐,便有一只鬼魂朝着空中飞去,那鬼魂迎风便长,很快就化作了不足一尺的人形身影。
“吴老二?”夜游灵兵张氏还有些不确定。
左右门神灵兵多年来却一直在看家护院,自是一眼认出了这道鬼魂:“吴老二不是逃入了白岩山脉,怎么就这般死了?”
床公床母却是忽的面色一变:“吴老二作恶多端,应该就是当初谋夺周家土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