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煤的火车慢悠悠,伸手从袋子里翻出蓝莓,在他脸上蹭蹭,丢进嘴里。′e/z-l^o·o_k\b,o\o/k/.¨c!o`m′
果肉在口腔清脆炸裂,果浆漫口,“噢”的一句,是很甜很甜的意思。火车呜呜的响,女儿见我在吃,便在他怀里不安分的乱蹬,伸着小手去抢我手里的蓝莓,“嘛嘛~嘛嘛~”两根手指弹了弹女儿的额头,“加工之后给你吃”韩一瘪着嘴装可怜,“小瓜真可怜,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白他一眼,“一根绳子就够玩好久”“晚上咱俩玩翻绳吧?”摇摇头,“无聊”“你看彩虹像晚霞一样”“。。。你又瞎说了”“每次日落,是我最想你的时候”“再说两句”“啊?哦,你是我毕生追求的春天”“。¨x*s\c_m?s_w·.?c^o·m+。。”“啊,还有夏天,秋天和冬天”抿着嘴看着他笑,“你多油嘴滑舌一点好,小瓜长见识”火车过去,上班的人低头疾走,车子一辆接着一辆,坡上的红绿灯排到坡下,发动机的轰鸣此起彼伏。热闹的景象在朝阳下却显静谧,展示出一种另类的反差。回了家,给女儿做了份蓝莓蒸糕,韩一炒了两盘青菜。忙完了女儿,才发现忘记插电焖饭,彼此面面相觑。等饭熟的功夫,找了根绳子与他翻起来,翻了七轮八轮也记不得路数,女儿倒是喜爱的抓去玩了好久。°比?^)奇?中μ文±网! 喂了蒸糕,满桌狼藉。饭熟了,却不大饿了。给女儿洗手擦脸,收拾了残局。慢条斯理吃了饭,聊一些随想。我夸他最近成熟了一些,父亲的属性愈发明显。他评价我最近对女儿有些疏远,应当调整改进。皱眉,沉默一会,认真的对他说,“我夸你的时候,你也应该夸我”他便愣愣的,然后捧腹大笑,一下下拍着我的肩膀,“哈哈哈哈哈,你不要忽然这样一本正经” 傍晚时照例与他抱着女儿坐在长椅上,太阳不那么刺眼,半小时后天空要变成粉色。四周小朋友很多,隔壁椅子上几个女孩在翻花绳玩娃娃,前面空地的男孩女孩在打口袋。正看着闲事,听隔壁的小姑娘背起了床前明月光。韩一随口回句空山新雨后。她又背曲项向天歌。回也无风雨也无晴。凑了些小朋友一起与他对诗背诵。对不出了,我就补充两句。小朋友们终于词穷,一个个鼓着眼看他。他笑着说,“还有首好背的要不要学?”各自点点头。就摇头晃脑起来“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抬眼见众小孩不以为然,大约听不出好来,就继续唱着读“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哈哈哈”果然觉得好玩,就都学起来。学来学去不过最后四句。大概不知鱼戏莲叶,只当作预习连夜之类接上东西南北。背着背着,变成了东南西北。小朋友们乱成一团的嚷嚷,仿佛刚捅了蜂窝。女儿受了感染,睁着眼睛转着头到处看,嘴里爸爸个不停,喊着喊着又变成了噗噗。我坐在一边,小口吃着杨梅,眼睛看着面前的混乱,心情大好,表情当然有些欢快。太阳又落低一些,天光又温暖一些。仿佛此刻不在小区的青砖木椅,而在书屋门前,桃花配青草,读书声声。忆起曾与他想像过的,望着眼前种种。忙乱却平和的,喧闹却安静的。他转头看我,挨着坐下,长长叹气,“我终于成为了想成为的大人”听了这话,愣了愣,笑起来。“那很了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