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山那日,公仪济是真真切切的万剑穿身,但凡不是楚长枫吊住他一口气,人早没了。
伤得真的是很重,哪怕天材地宝喂进去了,也需要时间恢复。
未来很长时间里,少年算是彻底无法动用灵力了。
时栖乐望着少年挺拔清隽的背影,略微有些出神,半晌无奈扶额。
公仪济每次都黏着她,不管她去哪都跟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但无一例外的都会受伤。
结果这人死性不改,还敢要自己带上他?!
“啧,哪天真嘎嘣一下死掉了就知道后悔了。”
少女嘀咕一声,又回到了苍华峰上。
然而此时的天墉峰却是另外的一番景象了。
桌案上的一张宣纸,上面字字句句如同刀子般刻进天墉眼中,短短的一张纸记载了太多。
许久许久。
天墉指尖颤得不成样子,他咽下喉腔涌上来的血沫,脸色白得吓人。
纸上的东西他甚至没有勇气再看第二遍,他不敢想当初的宁舒究竟有多绝望,多痛苦。
“宁舒,怪不得……你如此恨我。”
天墉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眼角一滴泪顺着脸庞滑落。
楚长枫一时之间愣住了,自记事起他便在天墉峰了,他从不曾……从未看到过师尊落泪。
“师尊,您……”
他不由得往前站了几步,视线瞥过桌案的纸时,险些踉跄倒下。
“师尊,什么剔骨,灵根剥离?什么养毒器皿,这是大师姐她……”
纸上寥寥数字,楚长枫却连看都不敢看了,他一下就红了眼睛,大师姐究竟遭受了什么啊?
怪不得……
大师姐命不久矣,能活到今日都算是离奇了。
天墉苍白冰凉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宣纸,微微拧眉,他强迫自己看下去,哪怕疼到全身发抖。
“师尊,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楚长枫气得眼睛通红,几个同门里,数他和宁舒最为亲近。
要知道这是谁干的,他现在就要去砍死他们。
他抬头看向天墉时,却发觉他早己全身发颤,唇边的血迹喷溅而出,周身灵力疯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