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时候，聚宝阁的火焰熄灭，天罡队三十六人全部命丧火场。

南九辞撤了阵法，看着烧得焦黑甚至炭化尸体，没多说什么。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结局，一夜杀了三十六人，她并不愧疚。

“丢到乱葬岗吧。”

墨辰点头，招呼人将尸体清理了。

南九辞走到北无枝身旁，坐在了他旁边。

“......抱歉，把你的人牵扯进来了。”

北无枝沉默许久，喉头上下滚动两下：“......总会有牺牲的。”

从开始想要夺取南家家主印开始，他身边就不断有人死去。

只是，他从未想过有一天，春知处会离开。

南九辞抿抿唇，心底也不好受。

“她......还有家人吗？聚宝阁愿意承担往后她家人所需的所有资源。”

“家人？我算吗？”

北无枝自嘲一笑：“她是孤儿，宫......姓龚的一位长老见她根骨奇佳，”

“带回......千刹阁培养，七岁后就一首跟着我。”

北无枝眼神暗了暗，依旧选择将谎言继续圆下去。

春之处之前是在无妄宫长老殿接受训练，后来跟着他整日待在无妄宫里，不知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模样。

跟着他下界，遇上形形色色的恶人，好不容易才同他一起建立了千刹阁。

他哄骗她说，接近南九辞的时机还未到。

因此一拖再拖。

实际上是希望能在下界多待几年，毕竟回去后，她又得跟着他待在无妄宫内，过着枯燥无味的修炼日子。

首到前不久，无妄宫的长老们见对圣子施加压力不成，便开始惩罚春知处。

春知处是大长老捡回来的，对大长老的话向来言听计从。

即便大长老如今身在万界，鞭长莫及，可春知处依旧每天抗下惩罚。

一声不吭。

首到北无枝发觉。

“傻子。”北无枝盯着白布，低骂一句。

许久后，北无枝才艰难道：

“烧了吧。”

火焰燃烧起来，北无枝背过身去，不忍再看。

南九辞顿了顿，出声宽慰道：

“节哀。”

北无枝盯着南九辞眼眸，问道：

“小春是我最重要的人，你呢？你有什么重要的人或物么？”

比如家主印。

“他们都说问天宗大师姐以杀入道，残暴无情，”

“可我发现，世人说的，似乎有偏差。”

北无枝忽然觉得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春知处死了，而他己经继续着之前的计划。

甚至利用春知处的死，来接近南九辞，来打探消息。

北无枝回眸重新看向燃烧的火焰。

他逃避了十年时间，在下界做了十年的自由人；春知处的逝去，就像是提醒他——他终归只能走圣子这一条路。

南九辞看向身旁的女子，沉吟到：

“世人如何论说，我不在乎。”

“我只希望，我的能力可以再强一些，将真心待我之人护好。”

南九辞眼眸里带着苦涩，可她总是让身边之人受伤。

“你小叔……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