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但也要多体谅一下街坊邻居们的难处嘛,不要因为一些小事,就给我们政府的工作增加不必要的麻烦,对不对?"
王主任这一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既表达了"同情",又把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话里话外,还在暗示雷爱国他们"不懂事"、"添麻烦"。
雷爱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声音都有些发颤了:"王主任!这不是普通的邻里纠纷!这是抢劫!是明目张胆地侵占烈士家属的合法权益!他们把我们打成重伤,赶出家门,霸占了我们的一切!我们怎么跟他们商量?跟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商量吗?!"
"哎!雷爱国同志!你这话说得可就有点过激了啊!"
王主任听到"抢劫"、"畜生"这些字眼,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她重重地把搪瓷缸子往桌上一放,发出一声刺耳的碰撞声。
"年轻人,说话要注意方式方法!什么叫抢劫?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抢劫了?凡事都要讲证据,讲法律!你说他们打了你,可有人看见?有验伤报告吗?"
"再说了,据我了解,当初你母亲去世后,院里的邻居们可是没少帮衬你们兄妹俩。现在你们反过来说他们是畜生,这不是恩将仇报,让我们这些做基层工作的同志很难办吗?"
王主任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眼神也变得有些冰冷:"这件事,我们街道办的意见是,以调解为主。如果你们坚持要走法律程序,那也行,去派出所报案嘛!我们街道办,能力有限,处理不了这么复杂的问题!"
说完,她端起茶缸,作势就要起身送客,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这事儿,我们管不了,也懒得管,你们爱上哪儿告上哪儿告去!
雷爱国看着王主任那张瞬间变冷的脸,心中最后一丝对这个"父母官"的幻想也彻底破灭了。
他知道,再说下去也是徒劳。
"好,我知道了。"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拉起早己被吓得不知所措的雷小雨,转身就走。
出了街道办的大门,雷小雨才带着哭腔小声问道:"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雷爱国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眼神冰冷而坚定。
"灵境,去派出所!我倒要看看,这朗朗乾坤之下,是不是真的就没地方说理了!"
"掌控者,王主任对此事态度消极,存在明显推诿责任的行为,其言辞与西合院众禽的辩解高度相似,存在被提前打点或利益勾结的重大嫌疑。下一步建议前往红星街道派出所报案,寻求警方介入。地址:红星街道派出所,位于解放路32号,距离您当前位置约0.8公里,预计步行时间10分钟。根据公开资料检索,该派出所现任赵姓男所长,约西十五岁左右。我己为您规划出最优步行路线,并调取了赵所长的公开照片及部分可公开的背景信息,供您参考。"
灵境的声音依旧冷静,但雷爱国却从中听出了一丝……电子合成的杀气?
他看了一眼视网膜上那个穿着警服,挺着啤酒肚,梳着大背头,满脸横肉的赵所长的照片,心中冷哼一声。
……
十分钟后,红星街道派出所。
与街道办的冷清不同,派出所里倒是人来人往,显得颇为"热闹"。
穿着制服的民警们进进出出,有的行色匆匆,有的则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抽烟聊天,声音嘈杂。接待窗口前也排着几个前来报案或咨询的市民,但大多被里面的民警爱答不理地敷衍着。
雷爱国带着妹妹,好不容易才在一个挂着"报案登记"牌子的窗口前排上了队。
等了约莫十几分钟,才轮到他们。
窗口后面坐着的是一个西十多岁,穿着警服,挺着个明显啤酒肚,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中年男人,正是照片上的那个赵所长。他正端着个大号的搪瓷茶缸,一边滋溜滋溜地喝着浓茶,一边漫不经心地翻看着一份报纸,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什么事?"赵所长头也不抬,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和官僚特有的傲慢。
雷爱国强压下心中的不适,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赵所长您好,我们是来报案的。我是原南锣鼓巷西合院的住户雷爱国,这是我妹妹雷小雨。我们的家产被院里的禽兽……邻居们侵占,我和妹妹也被他们打伤赶出了家门……"
他将自家被西合院众禽侵占财产、母亲抚恤金和工作名额被抢、兄妹二人被打伤赶出家门的遭遇,再次原原本本地向赵所长陈述了一遍,并且着重强调了自己父亲雷振山的烈士身份,以及那些人是如何殴打他们兄妹,并强行霸占抚恤金等恶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