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在通往市郊陵园的小径上投下斑驳的光影。_晓*税?C^M¨S~ ,唔^错¢内!容\
空气里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混合着远处城市隐约的喧嚣,更衬得这片安息之地的宁静。
时崎狂三独自一人,脚步不疾不徐。她手中提着一个素雅的藤编提篮,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束新鲜的白菊,花瓣上还沾着晨露,散发着清冽的香气。
旁边是一个小巧的纸盒,隐约透出红豆的甜香——那是纱和生前最爱的红豆面包。金色的时钟左眼在阳光下流转着神秘的光泽,却难掩她眼底深处那抹挥之不去的疲惫与沉郁。
陵园依山而建,绿树成荫。狂三对这里并不陌生,她轻车熟路地穿过一排排肃穆的墓碑,最终在一处向阳的小坡前停下脚步。
这里没有高耸的墓碑,只有一块被打理得干干净净的黑色大理石卧碑,上面镌刻着简单的几个字:
“山打纱和之墓”
衣冠冢。
狂三静静地站在碑前,午后的微风拂动她颊边的发丝。她放下提篮,动作轻柔地取出那束白菊,弯腰,小心翼翼地将其摆放在墓碑前。
白色的花瓣在深色大理石的映衬下,纯洁得刺眼。接着,她打开那个纸盒,将精致的红豆面包也轻轻放在一旁。
做完这一切,她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缓缓地蹲了下来。纤细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轻轻抚过冰凉的碑面,指尖划过那熟悉的名字的每一笔每一划。
“纱和……” 她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沉睡的亡灵,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更多的,是无法言喻的思念,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我来看你了。” 她顿了顿,仿佛在积蓄力量,才能继续这迟到了太久的对话,“对不起……这么久才来。但每次来,心里都像压着一块石头,沉甸甸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墓碑沉默着,只有风穿过树叶的沙沙声作为回应。
狂三的目光落在白菊上,眼神渐渐放空,陷入了回忆的漩涡。“我……很想你,纱和。真的,非常非常想。”
她的声音低沉下去,充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愧疚,“那天……如果我早一点发现……如果我……能更清醒一点……” 她用力闭了闭眼睛,仿佛要强行压下那噩梦般重现的画面。
狂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再睁开眼时,眼底是深深的疲惫和困惑。
“你知道吗?我遇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她试图让语气轻松一些,嘴角勉强牵起一丝苦涩的弧度,“他叫许墨,在经营一家有点奇怪的咖啡厅,叫‘黄昏’。那里……很热闹,也很……安详。”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碑面上画着圈。“咖啡厅里有很多精灵……十香像个单纯贪吃的孩子,折纸冷静得过分,琴里是个傲娇的小司令,西糸乃胆小得像只兔子,八舞姐妹吵吵闹闹的,美九……嗯,有点麻烦,但唱歌确实好听。还有艾伦那个笨蛋,总是做些让人不理解的事……”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咖啡厅的日常,说着那些吵闹又温暖的琐碎,脸上不自觉地浮现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其微弱的暖意。-狐?恋¢蚊-穴+ ,免\费*岳*渎-
但这暖意很快又被更深的阴霾覆盖。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浓的自我怀疑:“纱和……我有时候会想,我……我这样对吗?”
她抬起头,望向墓碑,眼神迷茫得像迷路的孩子,“我沉浸在那种……平静的、甚至有些吵闹的生活里,和大家一起笑,一起闹,偶尔还要处理那些笨蛋惹出的麻烦……我好像……好像真的开始觉得……那里像个家了。”
“可是……” 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手指用力抠紧了碑石的边缘,指节泛白,“可是我就觉得……我这样是不公平的!对你……太不公平了!纱和……我害死了你……我手上沾满了洗不掉的罪孽……我凭什么……凭什么能拥有这样的平静和……温暖?”
“我有什么资格……去享受那些阳光下的欢笑?” 她几乎是质问着自己,也像是在质问着沉默的墓碑。
巨大的负罪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吞噬。金色的左眼闪过一丝痛苦的光芒,她垂下头,肩膀微微耸动。
陵园里只剩下风吹树叶的声音和她压抑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抬起头,眼神里是深深的落寞和一种近乎麻木的疲惫。她轻轻拍了拍墓碑,像是在安抚一个老朋友:“抱歉,纱和,又跟你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我得走了。下次……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