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面上的惶恐消去好多,但到底还是烦躁不安。
秋水院。
府医正在为温楚池清理伤口。
温楚池身上伤口很多,刀伤,箭伤,还有摩擦伤,摔伤。
最严重的,是胸口处的刀伤,好在距离心脉处,还有些距离,这才并未伤及性命。
有几处伤口甚至己经化脓,需要放出淤血,用烈酒清洗,甚至还要剜去腐肉。
剜腐肉时,即便是在昏迷中,温楚池也痛的浑身颤抖。
之前,林夕月为温楚池服下的止血药丸,其实己被她换成,吊命及蕴养心脉的丹药。
因此,林夕月并不担心人会嘎掉,只是面上,她还是显得十分担忧,在门外坐立不安,眼神不时看向卧室。
突然,院外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太子亲自来了。
太子步履匆匆,身后还跟着几名太医和温楚白。
秋水院的人,在林夕月的带领下,立刻向太子恭敬行礼。
“臣妇(奴婢,奴才)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显然极为担忧屋内病人,只虚虚扶起林夕月,便急切的询问∶
“夫人快快免礼,不知温侍卫如何了?伤势可严重?
孤带了太医过来,让他们为温侍卫诊治一下,夫人意下如何?”
林夕月抬眼,面露欣喜,眸中带着感动,忙说道∶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臣妇感激不尽,那就有劳几位太医了。”
太子一挥手,三位太医就进入房内,随后又关上房门。
林夕月饶有兴趣,用余光打量着温楚白。
只见他正紧紧注视着房门,面上焦急担忧,目光看似关切,实际眼底深处,却弥漫着恐惧。
呵呵,他在怕!
温楚白的确在怕,怕兄长清醒过来后,会指认自己。
当时,他与兄长负责引来刺客。
危机时刻,兄长一首挡在他身前,即便身中数箭,却依旧死死护着自己。
那时,他心中不是不感动的。
他犹豫过的,但对权利和沈晚清的渴望,终是战胜了良心和亲情。
在兄长手起刀落,砍死最后一名刺客时,他,他偷袭了兄长。
他永远记得,那时,兄长那不可置信的眼神。
兄长倒下前,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冲向了悬崖……
门外,温楚白心急如焚,恐惧焦急,屋内,太医们正在处理伤口。
府医厚着脸皮没走,如饥似渴,认真观摩学习,太医们的手法。
昏睡中的温楚池,只觉浑身疼痛,似是有人在为他处理伤口。
他吃力的睁开眼睛。
那双眼初时混沌,慢慢的开始清明起来,有了神采。
“李太医,张太医,王太医,谢谢你们。”
听到声音,三名太医猛的抬起头。
“温侍卫,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温侍卫?”温楚池不解的重复。
见他眼神迷茫,两名太医有些焦急,看着张太医问道:
“张太医,温侍卫这是怎么了?难道头部受了重伤?”
张太医也面色郑重起来。
他对李太医说道,“李太医,你继续为温侍卫处理断腿吧,我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