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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失窃的母株

数像她一样等待着这线生机的病人……他猛地一拳砸在坚固的实验台面上,沉闷的撞击声在空旷的实验室里回荡,指骨传来钻心的疼痛,却丝毫无法抵消心口那万钧巨石般的重压。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突兀的、带着某种特殊韵律的声音,穿透了实验室厚重的隔音门板,隐隐约约地传了进来。

笃…笃…笃…

缓慢、沉稳,一下,又一下。狐恋雯茓 追最歆蟑节

是硬物敲击在走廊光滑水磨石地面上的声音。

这声音在死寂的深夜里,在刚刚经历了数据失窃和母株失踪的基地核心区,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又如此……诡异。

陈向明浑身一凛,像被电流击中,倏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向实验室厚重的隔离门。那声音由远及近,不疾不徐,每一步都像是敲打在他的神经末梢上。笃…笃…笃…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越来越清晰。不是基地安保人员的皮靴声,也不是技术员匆忙的脚步声。这声音他听过无数次,在余家村的石板路上,在医院的走廊里——那是老式硬木拐杖的底端铁箍,叩击地面的声音!

实验室门禁系统发出轻微的电子音,厚重的隔离门无声地向一侧滑开。门外走廊惨白的光线涌了进来,勾勒出一个站在光晕边缘的、佝偻而熟悉的身影。

余老栓。

老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蓝布褂子,裤脚沾着些干涸的泥点,右臂下夹着那根磨得油光发亮的枣木拐杖。他微微喘着气,花白的头发有些凌乱,额头上沁着一层薄汗,显然是一路拄着拐杖从村里走过来的。他那张布满沟壑的脸在走廊顶灯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清晰,每一道皱纹都像是刀刻斧凿般深刻。他浑浊的眼睛越过洞开的门,精准地捕捉到了僵立在冷藏柜前、脸色惨白的陈向明,以及那敞开的、空空如也的柜门。

没有寒暄,没有询问。老人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握着拐杖上端,指节因为用力而凸起,手背上青筋虬结。他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点浑浊和慈和的眼睛,此刻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定定地落在陈向明身上,又缓缓移向他身后那敞开的、散发着寒气的冷藏柜。那目光沉甸甸的,带着一种穿透皮肉的审视,仿佛能直接看到陈向明此刻内心的惊涛骇浪和那片冰冷的虚无。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胶状,粘稠得让人窒息。走廊应急灯惨白的光线从门外斜切进来,将余老栓佝偻的身影拉长,投在实验室冰冷的地面上,像一道沉默而沉重的审判。拐杖叩击地面的余音似乎还在空旷的走廊里幽幽回荡,敲打在陈向明紧绷欲断的神经上。

“爸?”陈向明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他下意识地向前挪了一小步,身体却依旧僵硬得如同生锈的铁板,“你……你怎么来了?”他极力想稳住语调,但尾音还是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五天,整整五天,小麦在生死线上挣扎时,这位父亲未曾踏入医院一步,此刻却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这刚刚失窃的基地核心区!这个念头像毒刺一样扎进脑海。

余老栓的目光终于从那刺眼的空冷藏柜上移开,重新落在女婿脸上。那目光沉静得可怕,浑浊的眼珠深处却像有暗流在涌动。他没有立刻回答陈向明的问题,布满老年斑的脸颊微微抽动了一下,似乎想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却终究没成功,只让那些深刻的皱纹显得更加冷硬。

“我寻思,”老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走夜路后的微喘,每一个字都吐得很慢,“你回了基地,也没顾上回家瞅瞅。”他的视线再次扫过陈向明憔悴不堪的脸和布满血丝的眼睛,最后停留在那敞开的冷藏柜上,停驻了足足两秒。那空无一物的格子,在惨白灯光下像一个无声控诉的黑洞。“小麦她……”他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低沉下去,“咋样了?真稳当了?”

“爸,你放心,”陈向明几乎是立刻接口,语速有些快,像是要急于抓住什么确定的东西,“好多了。张主任说恢复得比预想好。”他顿了顿,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试图将话题从那个冰冷的空柜子上引开,“明天,明天我开车带你过去看她。你腿脚不便,就别……”

“好多了?”余老栓突然打断了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像一把钝刀子慢慢割开胶着的空气。他那双深陷在皱纹里的眼睛,锐利得惊人,直直刺向陈向明,“你的意思是说……”他的拐杖在地上轻轻一点,发出“笃”的一声轻响,在这死寂的实验室里如同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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