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准备下班时,处置室的门突然被撞开。,2¢c+y+x*s′w¨.′c?o`m~戴眼镜的男孩——昨天那个叫李想的——气喘吁吁地冲进来。
"医生!快、快救救小川!"
余小麦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怎么了?他在哪?"
"在学校...他突然发烧,腿肿得好厉害..."李想上气不接下气,"校医说可能是感染了,但我们班主任不让他请假,说快月考了..."
余小麦已经扯下白大褂,抓起急救箱:"带路!"
十分钟后,余小麦冲进学校医务室。小川躺在窄小的病床上,脸色潮红,呼吸急促。右腿的绷带已经被拆开,伤口周围红肿发亮,渗出黄白色的脓液。
"怎么现在才..."余小麦硬生生咽下责备的话,迅速戴上手套检查伤口。
小川半睁着眼睛,目光涣散。当余小麦的手碰到他滚烫的额头时,他突然轻声说:"妈..."
余小麦的手僵在半空,心脏几乎停跳。
但下一秒,小川又迷迷糊糊地改口:"...没事,我能坚持上课..."
"伤口严重感染,需要立即处理。"余小麦强自镇定,转头对校医说,"有抗生素吗?"
校医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摇摇头:"只有红药水和创可贴。"
余小麦二话不说,从急救箱取出注射器和头孢曲松:"帮我按住他。"
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小川疼得抽搐了一下,但很快又陷入昏沉。余小麦熟练地清创、引流、重新包扎,动作又快又轻。
"得送医院,"她对赶来的班主任说,"伤口感染引发发热,不及时治疗可能发展成败血症。"
班主任是个戴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皱着眉头:"马上就要月考了,能不能先吃点药..."
"他是你的学生,不是牲口!"余小麦突然爆发,"如果他是你儿子,你还会这么说吗?"
班主任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震住了,讪讪地退后两步。
救护车来得很快。余小麦坚持要跟车,一路上握着儿子滚烫的手。小川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有一次甚至认出了她:"你是...昨天的医生..."
"对,是我。"余小麦轻声回答,喉咙发紧。
到医院后,一系列检查确认是伤口感染引起的急性蜂窝组织炎。值班医生看完检验报告,点点头:"处理得及时,住院观察两天应该没事。"
办理住院手续时,余小麦在"与患者关系"一栏犹豫了很久,最终写下"接诊医生"四个字。
病房是六人间,小川被安排在靠窗的床位。点滴挂上后,他的体温渐渐降下来,沉沉睡去。余小麦坐在床边,看着他瘦削的脸庞和长长的睫毛,想起他小时候发烧,也是这样安静地睡着,只是那时他会紧紧攥着她的衣角不放。
"余医生?"
一个陌生的女声在身后响起。余小麦回头,看见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站在门口,穿着米色风衣,手里拎着水果篮。
"我是苏雯,小川的...继母。"女人走进来,语气复杂,"学校通知我的。"
余小麦站起身,突然不知该如何自处。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取代她位置的人。苏雯不算漂亮,但气质温婉,眉眼间透着书卷气。
"伤口感染了,"余小麦机械地说,"不过已经控制住了。"
苏雯点点头,走到床前查看小川的情况。她的动作很轻,生怕吵醒孩子。余小麦注意到她手腕上有一道细长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划伤的。
"谢谢你送他来医院。"苏雯突然说,"陈明宇去县里开会了,一时赶不回来。"
余小麦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点点头。
"其实..."苏雯犹豫了一下,"我知道你是谁。"
余小麦浑身一僵,血液仿佛凝固了。
"小川的档案里,有你的名字。"苏雯的声音很轻,"七年前你走的时候,他还太小,不记得了。但..."她顿了顿,"他书桌抽屉里藏着一张你的照片。"
余小麦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急忙转身假装整理药品。
"我不会告诉陈明宇。"苏雯突然说,"但...请你考虑清楚。小川马上就要高考了,他受不了刺激。"
余小麦擦干眼泪,转过身:"你们...对他好吗?"
苏雯苦笑了一下:"陈明宇工作忙,经常不在家。我和小川...相处得不算好。"她摸了摸手腕上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