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的雨刮器坏了。+w^o\s*y!w..′c-o¢m+
余小麦眯着眼,透过挡风玻璃上蜿蜒的雨水往前看。郑毅瘫在副驾驶上,血把坐垫浸透了一大片。他手里攥着那张内存卡,指节发白。
"还有多远?"余小麦第三次问这个问题。她的右手死死抓着方向盘,指甲缝里还带着粮油店那孙子的血。
郑毅的呼吸声像破风箱:"前面...右转..."
车子碾过一个水坑,溅起的泥浆糊满了左侧车窗。余小麦胡乱擦了把脸,才发现手心全是汗。mp4还在她裤兜里,六月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七月枕头"到底他妈是什么意思。
"停车..."郑毅突然说。
余小麦一脚刹车踩下去,面包车在湿滑的路面上打了个摆子。路边是家关了门的小卖部,招牌上"兴隆百货"四个字只剩"兴"字还亮着。
"在这等。"郑毅费力地坐直身子,"十二点...码头换班..."
余小麦看了眼电子表——23:17。雨水敲打着车顶,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她摸出半包皱巴巴的红塔山,抖出一根点上。狐恋文学 醉鑫章結庚辛筷
"你咋知道这么多?"她吐出一口烟,"连他们几点换班都清楚?"
郑毅没回答。他的目光落在小卖部门口的监控探头上,那道疤在忽明忽暗的烟头光亮下显得格外狰狞。
余小麦突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那张老照片:"这上面的麻袋...装的真是小孩?"
照片被雨水打湿了一角。郑毅的喉结动了动:"87年...福利院扩建地下室..."
余小麦的烟掉在了裤子上,烫出个焦黑的洞。她突然觉得恶心,胃里翻江倒海的。那些年福利院总有人失踪,院长说是被领养走了...
"王明霞...你妹妹..."余小麦嗓子发紧,"她怎么发现的?"
郑毅终于转过头来。他的眼白在黑暗里泛着黄,像只垂死的老狗:"她负责...失踪案..."
远处传来汽笛声。余小麦胡乱抹了把脸,重新发动车子。雨越下越大,挡风玻璃上的水痕扭曲了码头的灯光,像幅被泼湿的油画。
码头入口的岗亭亮着灯。余小麦把车停在百米外的废品站旁边,从座位底下摸出把扳手。
"你在这等着。~微*趣¢晓!税*蛧′ _首,发+"她掂了掂扳手的重量,"我去看看。"
郑毅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蠢货...有监控..."
余小麦这才注意到,码头上每隔二十米就有一个摄像头。她蹲在车边,看着雨水在泥地上冲出无数条小沟,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逼——她连最基本的踩点都不会,还学人家查案?
"那咋办?"她烦躁地踢了一脚轮胎,"干等着?"
郑毅从手套箱里掏出个塑料袋,里面是两套港口工作服和工牌:"换上...跟紧我..."
工作服太大了,余小麦挽了三圈裤腿还是拖地。她跟在郑毅身后,看着他佝偻的背影——这男人走路时左腿明显使不上劲,却硬是撑着一口气。
"喂,"余小麦小跑两步追上他,"你为啥帮我?"
郑毅的脚步没停:"王明霞...喜欢你..."
余小麦愣住了。她想起那个总是一丝不苟的女警,每次来福利院检查都会偷偷塞给她水果糖。
岗亭里的保安正在打瞌睡。郑毅敲了敲窗户,亮出伪造的工牌:"检修电路。"
保安迷迷糊糊挥了挥手。余小麦低着头快步跟上,心跳快得像要蹦出嗓子眼。
3号仓库的门虚掩着。郑毅刚推开一条缝,余小麦就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和地下车库一模一样。
"操..."她下意识摸向腰后的扳手。
仓库里堆满了集装箱,最中央的空地上摆着张手术台。余小麦的视线被角落里的几个大冰柜吸引——那上面贴着标签,和她在车库看到的一样:「角膜」「肾脏」「心脏」...
"有人来了。"郑毅突然把她拽到集装箱后面。
脚步声由远及近,还夹杂着说笑声。余小麦从缝隙里看到三个穿白大褂的人走进来,为首的那个摘下口罩——是陈金水。他今天没戴金表,手腕上缠着串佛珠。
"都准备好了?"陈金水问。
"配型全部吻合。"一个戴眼镜的回答,"就是价格..."
陈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