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的规则下己经无法抗衡，那就必须引入外部的力量，来打破这种可怕的平衡。

他抬起眼，看着智珠在握的“眼镜”，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的方案。”

“眼镜”得到了首肯，镜片上反射出一道危险的光。

“既然他们不按规矩来，那我们就帮他们，把事情闹大。”

“大到……让全世界都看到这股不受控制的力量，到底有多么危险！”

这一幕，同样清晰地呈现在了千里之外，那位老人的书房里。

只不过，呈现的方式，是一盘棋。

周先森执黑子，刚刚在棋盘的一角，完成了一次漂亮的“断”。

他沉声道：“首长，‘鱼’，己经准备跳出鱼塘了。我们的对手，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加果断和危险。”

那位老人呷了一口温热的清茶，目光落在棋盘上，显得从容而深邃。

“飞鸟尽，良弓藏。他们是把自己当成了那张‘良弓’，想要借助外力，来射杀那只他们眼中的‘飞鸟’啊。”

他慢悠悠地伸出两根手指，从棋盒里拈起一枚白子。

“只可惜，他们不知道，自己要对付的，根本不是飞鸟，而是一条即将冲破天际的……巨龙。”

啪！

白子落下，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黑子“断”处的气眼上。

一瞬间，周先森布下的一大片黑子，气息全无，变成了一片死棋。

整个棋局的形势，豁然开朗。

那位老人看着周先森，微微一笑：“盯紧他们。我很好奇，这群自作聪明的‘良弓’，会选择和哪个‘猎人’，做交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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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会议室内。

在得到林副总长默许的眼神后，“眼镜”整了整自己的衣领，仿佛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他走到房间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从一个伪装成文件柜的暗格里，拿出了一台看起来十分老旧、充满了时代印记的半导体收音机。

这是他最后的底牌，也是他从不敢动用的禁忌。

他深吸一口气，将收音机调到一个极其诡异的、没有任何广播信号的空白频段。

刺啦……刺啦……

一阵阵刺耳的电流杂音传了出来，在寂静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瘆人。

“眼镜”没有理会，而是伸出手指，按照一种事先约定好的、极其复杂的节奏，轻轻地、有规律地敲击着收音机的机身。

一长，两短，一长……

这是他与某个境外情报机构，约定的最高等级的紧急联络暗号。

在等待回应的那几分钟里，“眼镜”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内心平静如水。他早己在脑中推演过无数次，这是当前局势下的最优解，是保全派系、乃至‘拨乱反正’的唯一出路。

所谓的‘叛国’罪名，不过是胜利者书写的历史。只要他们能笑到最后，他就是那个打破思想牢笼、为国家引入新秩序的英雄。

他成功地说服了自己。

就在这时——

刺啦——

收音机里那烦人的杂音，毫无征兆地，停止了。

死一般的寂静。

几秒种后，一个经过了电子处理，完全不辨男女，甚至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的合成音，从收音机的喇叭里缓缓传了出来。

它说的，是标准的，字正腔腔的英语。

“‘Night Owl’ (夜枭), we have been waiting for you for a long time.”

（“夜枭”，我们等了你很久了。）

“Tell us your wish... and the devil... will grant you everything.”

（说出你的愿望……魔鬼……会满足你的一切。）

听到这个声音，林副总-长和“眼镜”的眼中，不约而同地，同时亮起了一道冰冷的、危险的，仿佛看到了胜利曙光的光芒！

他们，终于还是走上了这条自以为是的“救赎之路”！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那段加密信号发出的瞬间。

743基地，天舟号的舰桥之上。

AI“灵境”的全息投影，猛地在雷爱国的面前展开！

一道刺眼的红色警报被瞬间放大，声音急促！

“总工！监测到一条源自京城西郊核心区的、经过‘量子纠缠态’协议进行超高级别加密的短波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