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青铜面具,面具眼洞处嵌着的紫水晶,和波斯商人胸口的完全一致。沈青璃的银簪划开面具边缘,蛊文亮起血光:"替死蛊,需双生血脉启动。"
"贤妃根本没被押解进京!"林书猛地想起苏瑾失踪的尸身,"波斯商人是替死鬼,真正的牵星蛊在......"他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宫墙倒塌的轰鸣,修文捧着急件冲来,发髻上沾满瓦砾:"头儿,贤妃宫里的古井挖出具女尸,戴着和沈姑娘同款的银簪!"
暮色漫过枫陵县时,林书站在贤妃宫的古井边,看着沈青璃从女尸发间取出银簪。簪头的朱槿花里掉出枚齿轮,与钟表铺案里的机芯严丝合缝。"这是'影蛊',"沈青璃的银簪刺入女尸后颈,挤出滴紫血,"用双生姐妹的精血养蛊,能让蛊虫代替宿主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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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鼓敲过酉时,林书在波斯商人的货箱里找到本加密账本,每笔交易都对应着南洋诸国的蛊术据点。修文盯着账本扉页的图腾,忽然拍腿喊道:"头儿,这图案和您袖中磁石的纹路一样!"林书摸出磁石,果然在背面发现半朵朱槿花,而另半朵,正在沈青璃的银簪上。
"十年前金梅竹号触礁时,"沈青璃忽然开口,银簪在账本上划出火星,"贤妃用妹妹苏兰的血祭蛊母,却把真正的星槎图纸缝在......"她突然咳嗽起来,嘴角溢出紫血,"缝在替死鬼的皮......"
话未说完,沈青璃已倒在血泊中,手里紧攥着从她袖中掉出的半张绣帕,水绿色底的缠枝莲纹里,绣着个极小的"璃"字。林书捏着绣帕,忽然想起陈子墨日记里的话:"枫者,风也,蛊也,啼血而鸣,魂归之处。"他猛地将磁石按在账本中心,纸面爆出团紫烟,显出用蛊血绘制的星槎结构图——那竟是用郑和宝船的残骸和听蝉谷的蛊母锻造的机械巨船。
子夜的江风卷着暴雨,林书带领衙役冲进归墟海域时,只见海面上漂浮着无数铜片,拼成艘巨大的星槎。贤妃站在船头,手里举着沈青璃的银簪,簪尖挑着苏兰的骸骨:"林大人可知,星槎需双生血脉启动,而第三份血脉......"她突然割破手腕,血珠滴在骸骨上,星槎的齿轮组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在你身上。"林书的扳手砸开星槎的核心舱,里面躺着个蜡封的木盒,打开后不是宝物,而是份血书,记载着郑和下西洋时带回的蛊术禁忌:"以双生祭海,以蛊为魂,星槎所至,万物成蛊。"他忽然想起波斯商人胸口的铜片,那十二星象图其实是十二道血咒,当最后道血咒完成时,整个枫陵县都会变成蛊巢。
暴雨如注,星槎的齿轮开始倒转,贤妃狂笑时,林书已用磁石吸住她手中的银簪。沈青璃的银簪突然从林书袖中飞出,与贤妃的银簪合为一体,簪头的朱槿花绽放出万丈光芒,将星槎的蛊虫化为紫烟。而在光芒深处,林书看见十岁的沈青璃跪在听蝉谷,手里捧着半片枫叶,叶面上绣着他的名字。
"原来如此。"林书忽然笑起来,扳手在掌心转出冷光,"十年前金梅竹号的幸存者,除了贤妃姐妹,还有被当作蛊引的你。"他话音未落,沈青璃的虚影从银簪中飘出,指着星槎残骸里的青铜面具:"真正的牵星蛊,藏在面具后的那双眼睛里。"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海面时,林书站在星槎的残骸上,手里捏着沈青璃留下的半片枫叶。修文捧着染血的账本跑来,书页间掉出张纸条,上面用苏兰的笔迹写着:"金梅竹号的秘密,从来不是蛊母,而是那些被当作蛊引的孩子们。"
更鼓敲过辰时,林书回到知味斋,案头的残诗在晨光中清晰可见。他拿起狼毫,想在"爱"字的血口处添上最后一笔,笔尖却在触到纸面时滴下滴血——那是他昨夜被蛊虫划伤的伤口,血珠落在纸上,竟与十年前的墨迹融为一体,将"爱"字染成真正的啼血枫影。
而窗外,老枫树的枝桠间,挂着半片丝帕,水绿色底的缠枝莲纹里,绣着个极小的"书"字,在晨风中轻轻晃动,仿佛在为这场持续十年的谜案,奏响最后的挽歌。林书望着枫叶间漏下的阳光,忽然想起沈青璃临死前的眼神,那不是恐惧,而是解脱——原来她从始至终,都在等待有人能解开星槎的秘密,让那些被当作蛊引的孩子们,得以魂归故里。
书斋里的烛火不知何时又亮了,照亮案头新到的急件。修文揉着睡眼进来,手里捧着封用火漆封印的文书:"头儿,京里来的密旨,说贤妃的双生妹妹其实没死,还在南洋诸国活动。"林书接过密旨,火漆封印上刻着朵残缺的朱槿花,而在封印边缘,用极细的蛊文写着行小字:"星槎虽毁,蛊种尚存,归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