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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柱的疯狗

里往外淌。

这是它被村民扔石头砸伤的第三天,也是王婶往它窝里扔过耗子药肉的第五天。大柱娘往碗里掰了块饼,顺口说了句:“阿黄好些没?”大柱夹咸菜的筷子顿了顿:“疯狗能好?再闹就卖去镇上狗肉铺。”话音未落,柴房传来“哐当”一声——不知哪来的力气,阿黄竟撞翻了压在铁链上的石墩,瘸着腿冲进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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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浆混着血水滴在青砖上,像串沾着血的脚印。大柱刚要骂,就见阿黄忽然跃上餐桌,爪子扫过粗瓷碗——“哗啦”一声,盛着热粥的碗摔在地上,滚烫的粥汤泼溅,大柱娘惊得往后躲,咸菜碟子也被撞得滚到桌底,筷子散落一地。?h′u?l,i*a?n¢w^x,.\c?o_m+

“你这畜生!”大柱猛地起身,木椅撞在墙上发出巨响。阿黄盯着他的眼睛,喉咙里发出急促的“呼噜”,尾巴却夹得死死的,浑身筛糠似的发抖——它看见大柱转身冲进厨房,刀把在掌心攥得发潮,那是上午切肉用的菜刀,此刻刀刃映着傍晚的天光,泛着冷冽的光。

这是它第一次“发疯”似的破坏。以前哪怕饿极了,也只敢蹲在桌角舔舔掉落的饭粒;以前大柱挥木棍,它会疼得呜咽,却从没想过反抗。可此刻,它盯着窗外的后山——半山腰的雾气比往日更浓,在暮色里像团化不开的墨,正一点点往下压,混着“簌簌”的泥土滑动声,像有人在山肚子里悄悄拆房子。

大柱抓起菜刀时,刀把上还沾着上午切肉的油星:“今天不打死你,你不知道规矩!”刀刃映着阿黄发颤的身子,它转身就跑,铁链子拖在地上“刺啦刺啦”响,后腿的血滴在泥路上,开出歪歪扭扭的“红花”。

第五章:后山的“预警拼图”

雨越下越大,傍晚的天光还未完全褪去,阿黄的脚印混着血水,在泥路上画出歪扭的线。大柱追着追着,忽然听见头顶传来“咔嚓——”一声闷响,像谁用巨斧劈开了树干。抬头望去,后山的老槐树竟在雨中剧烈摇晃,碗口粗的树枝“啪嗒”折断,砸在离他半步远的泥地里,溅起的泥浆糊了他一脸,混杂着树皮碎屑,扎得眼皮生疼。

他踉跄着扶住旁边的土坡,指尖触到潮湿的岩壁——岩壁上裂着道半指宽的缝,缝里渗着棕红色的泥浆,带着细沙“簌簌”往下掉,落在手背上像无数小蚂蚁在爬。弯腰细看,坡脚的草丛里藏着大片翻卷的泥土,草根被连根拔起,露出底下青灰色的岩层,岩层表面布满蛛网状的裂纹,像块被踩碎的瓦片,随时会崩裂。

“不对劲……”大柱喃喃自语,忽然想起阿黄这几天刨土时,爪子下总露出类似的沙粒——不是村里常见的黄土,而是混着碎石的“山芯土”,只有山体内部松动时才会被带出来。再往前跑两步,只见前方的山壁上,雨水冲刷出数道细长的“泥痕”,像有人用指甲在山体上抓出的血痕,顺着坡度往下淌,汇集成小股泥浆流,“滋滋”地啃噬着路面。

最骇人的是那声“轰隆隆”——不是雷声,而是从山腹深处传来的闷响,像无数石块在地下翻滚,震得脚底的泥土发颤。阿黄蹲在前方的岩角下,正用前爪拼命扒拉一块凸起的岩石,岩石下方的缝隙里,泥浆正“咕嘟咕嘟”往外冒,带着气泡,像山体在大口喘气。

菜刀“当啷”掉在地上,大柱忽然想起五年前那场山洪,山体滑坡前也是这样——泥土发腥,岩石开裂,连鸟儿都惊飞。而眼前的阿黄,浑身是伤却仍在扒土,爪子上的肉垫早已磨破,露出鲜红的血肉,却固执地指着开裂的山体,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呜呜”声,像在说“看啊,危险在这里”。

“阿黄……对不起,对不起……”大柱喉咙发紧,蹲下身抱住阿黄发抖的身子,摸到它脖子上被铁链勒出的血痕,还有后腿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这些伤,都是他亲手造成的。可此刻,这只被他骂作“疯狗”的畜生,却用流血的爪子,给他拼出了山体滑坡的“预警图”。

第六章:暴雨中的“喇叭声”

当大柱转身往村子跑时,傍晚的天光还未完全褪去,暴雨在暮色里织成灰网。他腰间的应急喇叭在雨中泛着冷光——那是村里去年防汛发的,此刻被他攥在手里,喇叭口对着天空,电流声混着雨声炸响:“后山要滑坡了!所有人往外跑!”

喇叭声撕裂暮色,村民们举着油灯从屋里冲出,起初仍往常去的村东口涌——那里地势稍高,在暮色里显得模糊却“安全”。阿黄瘸着腿撞向他的膝盖,牙齿咬住他的裤脚就往相反的村西头拽,铁链子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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