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姮, 你去哪儿?”晴树看着她激奋往外冲的样子,忍不住问道。.1-8?6,t¢x,t′.\c?o¨www.
“回家, 我丈夫和孩子回来了, 哈哈哈。”司姮一边跑一边开心大喊。
桃瑞斯专门为她挽好的成熟发髻在她的奔跑中松松垮垮地垂散了几缕,如同随着海波摇曳的海藻,灵动而自由的游弋着。
这一刻形象什么的, 她完全都顾不上了,满脑子只有失而复得的布兰温。
刚跑下楼, 司姮就迎面撞上了来寻找她的桃瑞斯。
“表嫂?你怎么这么着急?”
司姮眉开眼笑, 双手紧紧抓着桃瑞斯摇晃,绿眸中满是兴奋的光芒:“桃瑞斯,你表哥回来了,走,我们回去见他!”
“表哥?”桃瑞斯怔怔地被司姮拉着跑,大脑一片空白。
他以为表哥布兰温早就已经死了。
毕竟从悬崖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 那么一大滩血迹, 肯定必死无疑, 怎么可能还活着呢?只不过是尸体被汹涌的海浪冲走了,找不到了而已。/k·s′j?x-s!w·.^c!o/m?
可为什么他会突然活着回来?
......他为什么要回来?
一股隐秘的恶意从桃瑞斯的心中滋生,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惊骇得浑身冷汗直冒。
为什么?他竟然期盼着表哥死亡。
乘坐直升飞机回绿雾岛的路上,桃瑞斯神色复杂又痛苦地看着满眼喜悦与期盼的司姮,只觉得内心更加难受。
他修剪得整齐干净的指甲,死死扣在直升机坚硬的内设上,十指传来钻心刺骨的疼痛,让他不断保持着清醒理智。
表哥一家是他的恩人,如果没有表哥,他就不会遇见表嫂和表嫂生活这么久。
他不该对表哥又如此浓重的排斥和恶意,他应该像表嫂一样,带着开心的笑容,迎接表哥平安归来。
对,他应该笑。~q·u`s·h.u¨c*h,e`n¨g..^c\o?m`
桃瑞斯死死抿成一条线的樱粉薄唇,艰难地扯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下了直升飞机,司姮直接飞奔进庄园。
“布兰温!”
她一进入庄园偌大的客厅,就看见沙发上,静坐着的清瘦人影。
他的身形比失踪的时候清减了不少,单薄得可怜的身上裹着一条厚毯子,灰白长发因为没有每日精心保养而显出几分毛躁,白皙的脸上蹭着几抹狼狈可怜的脏污,更重要的是他的肚子,无比平坦,没有半分凸起的弧度。
司姮怔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司姮、”布兰温撑着沙发扶手,勉强地站起身,漂亮纤弱的暗红色丹凤眼中溢出模糊晶莹的泪,微弱的嗓音哽咽得近乎沙哑。
“......我在、”司姮猛然回过神,上前抱住了他,不断轻抚着和他瘦骨嶙峋的后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段时间你在外面一定受了很多苦。”
“对不起,我们的孩子——”布兰温将脸埋在她的胸口,还没说话就已经泣不成声,滚烫的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襟。
“没关系,只要你活着回来就好。”司姮仰着头飞快地眨了眨眼,将眼泪逼了回去,忍着痛心,一下一下温柔地抚摸着他,突然她手一顿。
隔着布兰温单薄的衣料,她发现布兰温的皮肤竟然有一大片类似血痂一样的瘢痕。
她细眉微微一拧,低下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布兰温,竟然发现他的原本雪腻如脂的颈部肌肤,竟然也有一片狰狞的宛若烧伤的痕迹。
“你、”司姮来不及问,就听到管家上前说道:“家主,先生,裴警官来了。”
“他来干什么?”桃瑞斯深深地皱着眉。
原本他一直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布兰温趴在司姮怀里哭个不停,在听到管家汇报后,心情更加不悦,连声音也冷得像冰一样。
管家说道:“先生失踪的时候,我们向警方报了案,现在先生回来了,警察也需要按照流程询问一番,做笔录,然后销案。”
“布兰温,你现在还有精力应付警察吗?”司姮温柔地抬起他的脸,指尖拂去他被泪水打湿的长发。
“......嗯。”布兰温低头轻轻应声。
“那就让他进来吧。”司姮淡淡道。
“是。”管家连忙去请裴涿。
一直在一边旁观的桃瑞斯,脸上突然扬起纯洁的笑容,端起一杯热红茶,半跪在布兰温面前,柔声道:“表哥,你从海上过来一定很冷吧,来,喝杯热茶暖一暖。”
布兰温看了看桃瑞斯,又转头一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