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槎龙骨在暗礁群中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陆沉攥着玉简的手指骤然收紧。·搜*嗖·小/说?王′ ·勉¢沸-悦/渎!影像里女子的声音还在耳畔:"...商会追杀...",而此刻舷窗外翻涌的却是完全陌生的绛紫色海浪。
"师尊!"大弟子撞开舱门时带进咸腥的海风,"那些蛮人把我们的锚链当祭品拖走了!"
陆沉将玉简按在胸口,那里还残留着昨夜算盘声与海兽嘶鸣交织的幻听。他望向舷窗外——皮肤绘满星图的原住民正围着篝火跳舞,而他们视若珍宝的锚链被随意丢在祭坛角落。
"准备丹炉。"陆沉突然扯下腰间玉佩,"用这个换。"
"可这是最后一块避水玉..."
"在这里它不如一块熏肉。"陆沉己经掀开丹炉盖,炉膛里残余的星火照亮他眉心的丹纹,"让他们见识真正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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酋长的鼻尖几乎贴上滚烫的丹炉。这个披着熊皮的老者突然抓起一把沙土撒进炉膛,围观的人群发出整齐的嘘声。′衫/巴·看′书¢罔. .吾?错-内?容^
"他在测试炉温。"陆沉拦住要冲上去的弟子,指尖轻弹,沙粒在接触丹火的瞬间化作琉璃珠滚落。人群的嘘声变成了惊叹。
"乌卡!"酋长突然拍打自己隆起的腹部,又指向陆沉瘦削的腰身。大弟子急得额头冒汗:"他说...说瘦子不配拥有宝炉。"
陆沉笑了。他解开衣襟露出肋骨——那里嵌着七枚金针,每根针尾都缀着微缩的丹炉浮雕。"告诉他们,这是用饿出来的。"
当翻译结结巴巴转述时,酋长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他拍手三下,侍从立刻扛来整只烤海兽,油脂滴在沙地上滋滋作响。
"成交?"大弟子刚开口,却见陆沉摇头。
"再加这个。"他指向祭坛后方半人高的贝壳,"里面的珍珠。"
酋长脸色骤变。贝壳被强行撬开时,众人才看见里面根本不是珍珠,而是一团蠕动的透明胶质——某种深海灵髓的幼体。_如\文+徃¢ /追\蕞,鑫?璋!劫\
"师尊疯了?"弟子们交换着眼色。却见陆沉己经割破手腕,将血滴进丹炉。灵火轰然暴涨,映出他眼底流转的卦象:"看好了,这才是混沌定价法。"
当他把通语丹拍在祭坛上时,丹药表面浮现出与酋长脸上相同的星图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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酋长吞下丹药的瞬间,整片海滩突然寂静。老者的喉咙里滚出古怪的音节,接着突然流畅地说出大陆通用语:"你...用我的血定价?"
"不。"陆沉指向正在分食烤海兽的弟子们,"用他们的饥饿。"
海风突然转向,带着咸腥味的风中飘来清脆的铃响。陆沉抬头,看见一只纸鹤正穿透暮色——鹤翼上熟悉的朱砂纹让他心脏漏跳一拍。
纸鹤在距他三尺处自燃,灰烬组成悬空文字:
【北三十里 潮音洞 子时】
落款处不是名字,而是一枚铜钱图案,边缘还残留着噬金虫的咬痕。
"准备..."陆沉突然噤声。他注意到弟子们都在看海面——那里漂浮着数以千计的荧光水母,每只伞盖上都映出相同的铜钱图案。
大弟子声音发颤:"是陷阱?"
陆沉摸向怀中玉简,影像里女子的最后一句话突然清晰起来:"...当你看见我的本命铜钱..."
"不。"他碾碎空中灰烬,"是报价单。"
***
子时的潮音洞比想象中明亮。无数萤火虫组成流动的商路图,在钟乳石间蜿蜒流转。陆沉在洞窟深处看见背对自己的身影——月白法衣下摆沾着新鲜的血迹。
"星槎的龙骨还缺最后一道阵纹。"女子没回头,指尖轻叩石壁,整座洞窟突然响起万千海兽的共鸣,"用潮汐砗磲的声音定价,如何?"
陆沉按住腰间丹炉。他认得这个声音,却不敢认那截苍白手腕上新增的锁灵铐——魔修商会处置叛徒的刑具。
"你的铜钱在流血。"他最终只说出这句。
女子终于转身,本应戴耳坠的位置现在挂着微型算盘:"所以需要丹霞宗的止血散呀。"她笑得像玉简影像里一样明媚,可陆沉看见她瞳孔里浮动的契约咒印——那是比噬金虫更可怕的束缚。
当陆沉将止血散拍在石桌上时,瓷瓶突然浮现出丹药不该有的铜锈。女子却惊喜地捧起来:"混沌定价法?你终于学会..."
话音戛然而止。洞外传来整齐的踏步声,某种金属法器正在切割岩壁。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