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都备得七七八八了,这块玉佩,是福是祸,终究逃不过这一验。_d.i.n/g.d`i-a_n/s¢h!u.k¨u\.?c.o/m?我搓了搓手心里的细汗,心一横:就用“鉴灵”这相对保险的入门法子,先探探小玲从后山坟圈子摸回来的这块邪乎玉佩的根底!
“鉴灵”嘛,称不上什么顶天立地的玄黄秘术,说白了,就是借点外物当梯子,念几句真言搭把手的小把戏。为啥选它?惭愧!以我这刚摸进门槛儿的道行,书上那些喷火吐电、敕令山河的大家伙,想想都肝儿颤,更别说练了。就像捧着一本绝世武功秘籍,可丹田里连个屁的内力都没有。
上回豹雾山那一遭,把老爷子折腾得够呛,回来后是彻彻底底金盆洗手,连压箱底的宝贝——《乾坤阴阳术》——都丢给了我。这几个月,我哪敢偷懒?有空就钻后院的茅厕,捏着鼻子扒拉那本又黄又脆还带着霉湿气的“秘笈”,死磕硬啃。嘿,别说,如今书里那些密密麻麻的符咒图谱、拗口咒诀、阴阳道理,就像烙铁烫牛皮,真真切切刻在脑仁儿里了。字,一个不落;图,分毫不差。
可这事儿,光会背书可不行。理论塞满脑袋瓜,撑死算个明白先生;真要上手耍弄,那才是实打实的硬功夫。眼下我这情况,活脱脱就是个熟读兵书百万卷,却连个刀把子都没摸过的教书匠!论嘴上谈兵,我能吹破天去;可要论真刀真枪?菜市场那只最蔫巴的鸡崽子都比我强!
所以啊,识时务者为俊杰,咱还是老老实实玩点接地气的。眼下能对付着整明白的,也就这些门槛儿低、靠点简单材料就能鼓捣的“基础套餐”。至于书上那些什么招天雷轰顶的符箓?虚空画敕令镇邪?布天罡北斗锁妖阵?乖乖,别说按书照描,就算给我全套装备,那也是白搭!为啥?催动这些大招,得要引动天地气机,要借势,要修为,要……咳,总之眼下我没戏!门槛太高,咱这小身板儿,还摸不着边儿!
我哗啦一下把带来的家伙什儿全堆在了紧挨着窗的书桌上——靠窗光线好,也敞亮些。那灰扑扑的玉佩,也被我小心地放在了当中。目光下意识地往床边一瞟——小玲那丫头还被捆粽子似的撂在床上,手脚都给结实实的布条缠着,她(准确说,是寄居她体内那凶狠玩意儿)依旧睁着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直勾勾地瞪着天花板上的裂缝出神,压根不拿正眼夹我们一下。看着这张本应天真无邪、此刻却诡异木然的小脸,我牙一咬,妈的,拼了!
虽说刚才已经用度灵过的朱砂水狠狠“洗”过一遍这玉——结果显示它温润如玉,气息中和,没沾上什么阴毒死气。可是!书上明明白白写着:有些怨气滔天、煞气成形的硬茬子鬼怪,贼得很!它们能压制与自己勾连紧密的物品自然散溢的气息,给它裹上层层伪装。朱砂水辨玉,诚然能看玉的冷热温凉、生死阴阳;但若这玉佩背后真是这么个又凶又奸的主儿,它存心要瞒天过海,那光靠这碗“朱砂水”浅尝辄止,怕是连根毛都扒不出来!
稳妥为重!“鉴灵”这第二关,非走一趟不可。眼下,虽然摸到了“赵家园淹死女娃草草埋在后山”这根线头,乍看和小玲被恶灵缠上这桩事丝丝入扣,可后面该怎么办?我脑瓜子转得嗡嗡响,也没琢磨出个万全之策。既然没更好的法子,那咱就用老祖宗留下的笨功夫:实践!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是福是祸,戳破了再说!对咱这行来说,“实践出真知”嘛!当然了,这话也就咱圈里人嘀咕,普通人?呵,没撞上之前,打死他他都不信真有什么邪祟鬼叫门!
手边的大粗瓷碗里铺满了白生生的糯米粒。`h/u~l¨i*a!n^b!o′o-k?.^c+o_m-我伸出食指,在正中央小心翼翼地旋出一个凹下去的窝儿,然后轻手轻脚把玉佩安放进去。接着,又抓了一小撮干硬卷曲的陈年茶叶末,均匀地撒了上去,像个封印的盖子,把那白玉和糯米的凹坑严严实实蒙上。
这边刚布置停当,波仔和大头这俩活宝,就跟闻到味儿似的,贼头贼脑地凑到我身后左右两边站定了,四只眼珠子瞪得溜圆,直勾勾锁定了那只粗瓷碗。那眼神,活脱脱像在庙会围观马戏班子里的猴子钻火圈,充满了好奇又带点不着调的兴奋。我手里捏着三根细线香,转过身去找他们借个火,愣是没人搭理我,那专注劲儿!气得我翻了个白眼,拔高嗓门儿吼了一嗓子:“喂!看够了没?你俩是打算偷师学艺,还是搁这儿参禅入定修佛性呢?!”
这一嗓子像惊堂木,总算把他俩震回了魂。大头眼神活泛些,瞅见我手里的香还没点,立马反应过来,哧溜一声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磨得发白的一次性火机,“吧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