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煞”两个字从爷爷嘴里吐出来,像两块冰冷的石头砸在我心上。?秒′章!节_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我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眉头紧锁,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
旁边的大头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凑过来低声问:“廷哥?咋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摇摇头,没说话,只是示意他噤声,目光紧紧锁在爷爷和当家人身上。
“邪……邪煞?”当家的汉子(四伢子)显然没听过这个词,但看爷爷凝重的脸色,也知道绝非好事。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发颤:“杨师傅,这……这邪煞是啥?要……要不要紧啊?”
爷爷长长叹了口气,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似乎想解释,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沉默了几秒,才沉声道:“先不说这个。你记一下,去准备几样东西……”
趁着爷爷给四伢子交代所需物品的空档,我一把拽住大头和波仔的胳膊,把他们拉到屋后一处僻静的角落。
“廷哥,你这脸白得跟纸似的,不会真让那老梆子给‘上身’了吧?”波仔揉着还在隐隐作痛的鼻子,半是玩笑半是担忧地问。
大头毕竟是行内人,看我神情,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脸色也凝重起来:“廷哥,老爷子说的那‘邪煞’……是不是很凶?”
我用力点了点头,感觉喉咙有些发干:“凶!凶得很!”我深吸一口气,尽量用他们能听懂的话解释,“书上说,这世上的气,分阴阳。·看¢书\屋~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阳气正,阴气邪。阴气里头,又分毒、瘴、祟、蛊、煞五种。毒瘴还好说,摸清门道总能对付。祟和蛊虽然凶险,好歹是人为弄出来的,找到根儿也能解。可这‘煞’气……最是难缠!”
“煞气也分轻重。像抬棺时遇到的‘起棺煞’,下葬时的‘入土煞’,算是轻的,有法子防。但要是碰上‘五方煞’、‘牛马煞’、‘死煞’这些重煞……”我顿了顿,声音不自觉地压低,“轻则让人变傻子,魂飞魄散;重则当场毙命,甚至……祸及全家!”
波仔听得眼睛都直了,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我继续道:“而最邪门、最要命的,就是爷爷刚才说的‘邪煞’!这玩意儿,没规律!摸不着头脑!它可能开始只是个小麻烦(轻煞),但你一旦插手去管,它就像被惹毛的毒蛇,瞬间就能变成要命的重煞!更可怕的是,这邪煞之气,不光害主家和动手处理的人(施术者),还会像瘟疫一样扩散!方圆几里地,牲口不安,人畜遭殃!至于去挡它的人……”我看向大头,“一个不小心,不是疯疯癫癫,就是……当场暴毙!”
“卧槽!”大头倒吸一口凉气,脸也白了,“这么邪乎?!那……那这活……咱们还干不干了?”他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动摇。毕竟他是班主,砸招牌事小,真把命搭进去就太冤了。.l+a^n¨l_a?n-w-x¢..c~o?m¨
波仔这会儿才从震惊中缓过神,眼珠子滴溜溜转,看看我,又看看大头,猛地一拍大腿:“还干个屁啊!赶紧撤!为了那点辛苦钱,把命搭上?不值当!太不值当了!”
大头脸上露出挣扎。他当然想跑,可他是班主,是接了这活的“道场师傅”。要是就这么撂挑子跑了,以后谁还敢请他?这碗饭就算砸了。
我心里最揪心的却是爷爷。以他的性子,既然来了,知道了是邪煞,就绝不会袖手旁观。可《乾坤阴阳术》上写得明明白白:“轻煞可除,重煞可退,邪煞不可为之!”强行去碰邪煞,那就是逆天改命,损阳寿、遭天谴的勾当!爷爷的道行……能扛得住吗?
“波仔,”我看向他,语气认真,“今天这事,跟你没关系。天也亮了,路也好走,你……先回去吧。”我真心希望他走。这家伙平时最惜命,上次王坑洞的经历和镇上那场血腥命案,足够让他明白这行的凶险。
本以为波仔会如蒙大赦,立刻点头答应,然后头也不回地开溜。没想到,这小子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那股子怂劲儿竟然褪去了不少。他挺了挺胸脯,带着点被小瞧的恼怒,瞪着我:“廷哥!你这话说的!看不起谁呢?我李海波是那种丢下兄弟自己跑路的孬种吗?不就是个邪煞吗?哥们陪你们一起扛!要死卵朝天!”
大头惊讶地看着波仔,又看看我。我一时语塞,没想到这小子关键时刻还挺讲义气。
“你丫的别逞能!”我急了,“这跟王坑洞那次不一样!那次是撞鬼,这次是撞煞!搞不好真会死人的!你他妈连女朋友都没正经谈过,死了多亏!”
波仔梗着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