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儿。”我压低声音,目光扫过两人,重点落在了大头身上:“大头,你有没有觉得……刘艳胳膊上那个印子……它不对劲?太他妈像……像个掐痕了?”我刻意加重了“掐痕”两个字,眼睛瞟了一下海波。
海波瞬间会意,猛地一拍大腿:“对!就是掐痕!大头,你当时被那东西上了身,你自己不知道!那‘东西’临走前,盯着刘艳说了话!”他激动地补充着细节,“他说:‘燕子,你带我回去!我要找那对不要脸的!我要他们跟我一起死!’字字句句,都透着毒!你说……那个印子,会不会就是……熊猫隔着大头的身体……给刘艳掐出来的‘邀请函’?!”
大头倒吸一口凉气,夹烟的手指都抖了一下。他在洞里“失联”那段记忆是空白的,全靠我们描述。此刻再听到“熊猫”那怨毒的目标宣言,脸色顿时沉得能拧出水来。
海波越想越心惊,声音都发颤了:“大头!照你先前说的,熊猫那种惨死的怨鬼,非得找到替死鬼或者消除怨气才能超生……他现在被咱们‘招’了出来,又点了名要刘艳‘带他回去’……那刘艳她……她岂不是很危险?!熊猫会不会……真跟着她回家了?!”
我和海波紧张地看着大头,等着他这位“业内人士”的判断。
大头狠狠把烟屁股摁灭在粗糙的树根上,火星四溅。他皱着眉,眉心刻成了一道深沟,眼神在月光下显得异常凝重,声音带着一种职业性的严肃和隐隐的不安:“从……从当时的情况看,我们确实……很可能把熊猫的‘魂儿’给招来了……这种横死怨鬼,特别是淹死的,除非找到替身,或者有大能耐超度化解其怨气,否则根本离不开那片水!无法上岸,更入不了阴间!只能在原地打转!可我们偏偏用最凶险的招魂法子……把他从水里强行……‘提’了出来,引到了岸上!还让他……附在了我身上!”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后怕。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更专业的语言:“招魂之法,犹如开了一道禁忌之门。门开了,请神容易送神难。门开了,怨鬼是引来了,可我们最后……是用炮仗把他强行‘炸’跑的!这相当于粗暴地打断、驱逐……他心里的滔天怨气不但没化解,反而可能更盛!”他抬头,目光如炬地看向河的方向,又仿佛穿透黑夜,望向刘艳家的位置:“再加上他在我身上时,直接点了刘艳的名……说刘艳手臂上那印子是他临走前的‘标记’,用来定位索债……我他妈……一点也不怀疑!”
大头的话像冰水,瞬间浇透了波仔刚才因“救了兄弟”而产生的一丝得意。
“所以……你的意思是……”波仔脸色煞白,声音干涩,“燕子……燕子她真的有……”
“叮铃铃!叮铃铃!”
大头的话被一阵急促刺耳的手机铃声粗暴打断!
波仔被这突如其来的铃声吓得一哆嗦,手忙脚乱地从裤兜里掏出他那块像半块砖头的诺基亚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是一个带着区号的陌生座机号码。
“操!谁啊?这么晚了还……”波仔皱着眉,不耐烦地按下接听键,把砖头按到耳边,没好气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蒋艳惊恐到失真的哭喊声,带着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几乎刺穿手机喇叭:
“快!快过来!!刘艳……刘艳她……中邪了!!!”